“曉東同志、連成同志不同意也很正常,我們一直堅持民主集中制,當一件事情決定不下時,就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眼下,他們四票,我們兩票。
很明顯,我們處于劣勢。
我拋出了第一個準備好的理由:
“上次常委會上,譚書記就宣布,關于白水泥和保健品兩個企業(yè)都由孟部長帶管,這樣的人事問題,至少孟部長要參加研究吧?”
周林說:“不錯,孟部長是領導,但他只是帶管。開發(fā)區(qū)黨工委開會,除了朱主任之外,就是我們在坐的這幾個人啊。
無論從哪一條黨內(nèi)條文來說,都沒有規(guī)定這件事要孟部長拍板啊。因為我們是一級黨組織。”
我的個爺爺,這條老狐貍,早就想好了對策。
他講的確實沒錯,我們是一級黨工委,孟部長只是帶管,研究工作,當然是我們這幾個人討論。
但是,我非吳下阿蒙,既然與姓周的準備撕開臉皮,也早有一手、二手,乃至三手準備。
我說道:“朱主任,你如實記錄,這件事沒完。既然市委委托孟部長帶管開發(fā)區(qū)兩大項目,那么,人事分工問題,我請問周書記,你事前征求過孟部長的意見嗎?
如果你沒有征求,我可以說,你是拒不執(zhí)行市委的分工。
研究其他事情,你可以不向他匯報,研究他管理的這一塊工作,你也不報告,那么,你還是個黨員嗎?還遵不遵守黨的紀律呢?
你雖然不是孟部長的下級,但市委委托孟部長帶管,就是事實上是他的下級?!?
我已撕破臉,就要把事實說清。
周林根本沒有想到我來這一招棋。
他原以為孟部長不是黨工委領導成員,用這一手來避開孟的干預。想不到被我抓住了他不遵守黨的紀律這條辮子。
他強詞奪理:“我們研究完了,可以向他匯報。他有不同的意見再說。”
我說:“你應該是事先請示,而不是事后報告。這種違反紀律的會議,我退會?!?
周林問:“我違反了什么紀律?”
“違反了好幾條。市委委托孟部長來管這兩個項目,你派兩位同志去掛點,這樣的大事,孟部長不知道。說明你連邀請孟部長參會的電話都沒打。
這是明顯抵觸市委,其次,劉平均同志聯(lián)系智維科技,我沒有意見。你要光遠同志聯(lián)系白水泥廠,他管后勤,能協(xié)助水泥廠開展什么工作?
征地,他管嗎?規(guī)劃,他管嗎?光遠同志,你自己說說?!?
余光遠對我恨得要命,高聲說:“我可以學習?!?
“好,你可以學習,那管委會的規(guī)劃部門,你能指揮嗎?這是向有志主任管的部門?!?
向有志一聽,臉都紅了。
我又問向有志:“你第一個贊成,我請問你,水泥廠的建設規(guī)劃,你參不參加評審?參加,你是邀請對象。出了問題,你是主管領導。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第一個表態(tài)同意,你的腦袋是掛在別人的腰上,還是長得在自己的頭上?”
馬連成說:“沒出事,在自己的頭上,出了事,就會掛在別人的腰上?!?
我站起來,說道:“這樣不講規(guī)矩的會,我拒絕參加,馬主任,你也不應該參加?!?
馬連成說:“現(xiàn)在是越來越胡搞了?!?
其他人全愣住了。
我和馬連成鐵了心,就是要跟周林公開宣戰(zhàn)。
我前腳走出會議室,馬連成后腳就走了出來。
我高聲說:“現(xiàn)在,我們?nèi)ナ形从城闆r?!?
說罷,我叫上小舒,與馬連成往市委而去……
我們首先到孟部長那兒,兩人一起反映了情況。
孟部長說:“做得對。不堅持原則,你們當什么主任?”
說罷,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周市長。
孟部長和周市長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對我們說:
“周市長還在開會,要半個小時才回到辦公室。曉東,你跟葉總打電話,匯報一下這個情況?!?
我立即撥通了葉總的手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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