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兩處房子要賣。,e~z/小/說`網(wǎng)+`更~新*最`全*
四水的那套好說,少華要買。因?yàn)樗谑袆F(tuán)找了一個女孩。
我也沒跟他講價,原來的房子集資了多少錢,加上裝修花了多少錢,沒有加價一分錢就賣給了他。要是再過幾年,肯定要翻個番。
市內(nèi)的房子,我姐姐說,干脆賣給她。其實(shí)她吃住都在店子里,不過,每一個人都要有個家。
我和雨晴商量,我姐現(xiàn)在資金都壓在店子里,她有錢就付,沒錢就讓她搬過去住。
雨晴說:“你還是跟她寫個合同。”
我說:“要寫合同干嘛呢?也不會多賺她一分錢?!?
雨晴說:“比如,現(xiàn)在是10萬賣給她,以后漲到20萬一套。你好像少賺了10萬。現(xiàn)在她只能拿2萬給你,剩下的8萬,她寫個欠條給你。
房子漲到一百萬,她心里也不愧疚。白紙黑字,她只欠你8萬。如果現(xiàn)在不付一分錢,以后房子漲價了,她覺得欠你一個大人情?!?
唉,雨晴考慮得對。
于是,我也和我姐談了一個價。把雨晴的想法說了。
我姐夫說:“雨晴說的對。我們先付你3萬。剩下的寫欠條。”
兩處房子賣了。雨晴在家休養(yǎng),小月幫著我岳母打理家務(wù)。
我的日子從來沒有這樣舒服過。
我唯一欠過一筆錢,就是我?guī)煾傅?萬,我多次還給他,他無論如何也不要。如果說以前,由于種種原因,我在經(jīng)濟(jì)上一直緊張,但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終于寬松起來。
一晃就快到農(nóng)歷十二月了。一個星期六下午,我和師父聯(lián)系,說到他家去坐坐。
這次,我做足了準(zhǔn)備,取了四萬到身上,開著車子就去師父家。
照例,師母又出去了。^白¨馬+書^院~`最\新-章~節(jié)-更?新+快¢
我問師母做什么去。
師父把我引入茶室,開始煮茶。
他邊煮邊說:“熱天就跳廣場舞。冬天就念經(jīng)?!?
我說:“念什么經(jīng)呢?”
師父笑道:“我也不知她念什么經(jīng)。就是有一個舞友,家里房子多,專門設(shè)了一個佛堂,引著幾個跳舞的姐妹,到她家去念經(jīng)。
我是個世俗主義者,對那一套不感興趣。她念她的經(jīng),我看我的書。兩不打擾,是最好的狀態(tài)。曉東啊,少年夫婦老來伴。這個伴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嗎?”
我笑道:“伴,就是陪伴。”
師父大笑,搖搖頭說道:“你還年輕?!?
我說:“那是什么呢?”
師父說:“吃飯是個伴,睡覺是個伴,生病了照顧是個伴,其他不是伴。你還年輕,人老了,沒有那么多話可說,坐在一起她看電影我看書,我就干脆到書房來讀。
她呢,電視看久了也沒意思,就找同伴玩。同伴說念經(jīng)一大堆好處,所以,她寧可去念經(jīng),也不跟我說話?!?
我哈哈大笑。
我問:“上次回了一趟四水,在人民醫(yī)院門口,見到了您戒煙的大幅廣告,他們付了多少錢給您呢?”
他搖搖頭:“我不要錢。只要別人相信戒煙正確就行?!?
我說:“那也不行,只是付多付少的問題?!?
師父搖搖頭:“我有工資,你師母也有工資,要那么多錢干嘛?我們的醫(yī)藥費(fèi)也有報銷。錢多留給兒子嗎?支持德國發(fā)展經(jīng)濟(jì)嗎?
我對他不回來就有意見。好好的一個中國人,為什么要仰人鼻息,在別人的歧視下過生活嘛,在國內(nèi)多好。
他出去了,思想都異化了,清明掃墓嗎,過年上墳嗎?親戚朋友有往來嗎?親情友情全不要了,只愿意自己過得自在。¨小/說-宅-,免*費(fèi)_閱/讀′”
我說:“您說的也在理。只是我有一樁心病,那年您借了三萬塊錢給我,我每次還,您都推說我困難,現(xiàn)在,我不困難了,這錢一定要還給您?!?
“你也讀了大學(xué),這點(diǎn)理解能力應(yīng)該有吧?我一直不要你還,就是送給你的?!?
我說:“我現(xiàn)在有錢了啊?!?
他有點(diǎn)不太高興,說道:“送給你的,你聽不懂嗎?”
我第一次聽到師父用這樣生硬的語氣對我說話。
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
師父的語氣才緩和,他說道:
“你有困難時,我支持你,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回報。我們只是有緣。
有緣住在對門對戶,有緣一起談天說地。我回老家,你多次派人派車送我。我也沒付過錢給你呀。你平時送禮品給我,我也沒回過你的禮。
我們之間,不存在錢的問題。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馬上說:“好,師父,按照您說的,我也不再提了,但是,你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要用車,要找人辦個事,或者親戚朋友的小孩要調(diào)動,要安排……凡是我能夠做到的,馬上辦,不能做到的,努力去辦?!?
他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