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瘋了。
    他們都想知道,那個被判了“醫(yī)學(xué)死刑”的男人,究竟是如何掙脫了死神的鎖鏈,重新站起來的!
    風(fēng)暴的中心,那間病房內(nèi),卻詭異地,陷入了一片安寧。
    厚重的隔音玻璃,將外界所有的喧囂與瘋狂,都隔絕在外。
    顧承頤已經(jīng)喝下了孟聽雨為他準(zhǔn)備的,另一碗安神固本的藥膳。
    那股撕裂般的劇痛,正在溫和的藥力下,緩緩消退。
    他靠在輪椅上,閉著眼睛,臉色依舊蒼白,呼吸卻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
    孟聽雨蹲在他的輪椅邊,正拿著一根細(xì)長的銀針,在他的腿部穴位上,輕輕捻動,為他疏導(dǎo)著剛剛被強行喚醒,還處在紊亂狀態(tài)的經(jīng)絡(luò)氣血。
    念念已經(jīng)不哭了,她乖巧地坐在地毯上,小手里捧著孟聽雨剛剛給她的一個小糕點,小口小口地吃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窗外那些閃爍的燈光。
    顧家眾人,則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看著孟聽雨那專注而嫻熟的動作,眼神里,是無法掩飾的震撼與信服。
    外界,是席卷全城的風(fēng)暴。
    室內(nèi),是獨屬于這個新生家庭的,靜謐時光。
    顧承頤緩緩睜開眼睛。
    他沒有看窗外的喧囂,也沒有看身邊的親人。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那個為他施針的女人身上。
    他伸出手,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輕輕地,握住了她另一只閑置的手。
    她的手,因為常年制作藥膳,指腹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卻溫暖,干燥,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顧承頤收緊了手指,將她的手,緊緊地,攥在了自己的掌心。
    他什么也沒說。
    但孟聽雨知道,他想說什么。
    風(fēng)暴,才剛剛開始。
    但有他在。
    有她和念念在。
    從今往后,他們,就是彼此最堅實的港灣。
    京城,鉑麗府。
    頂層旋轉(zhuǎn)餐廳內(nèi),水晶燈折射出璀璨的光,將每一張精心修飾過的面容都映照得流光溢彩。
    這是京城最頂級的名媛聚會。
    衣香鬢影,笑晏晏。
    蘇晚晴端著一杯勃艮第紅酒,優(yōu)雅地倚在落地窗前,享受著眾星捧月的矚目。
    她今天穿了一襲高定香檳色長裙,裙擺上的碎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襯得她如同童話里走出的公主。
    “晚晴,你聽說了嗎?云家那個云思思,最近在醫(yī)院碰了一鼻子灰?!?
    一個穿著鵝黃色禮服的女人湊過來,語氣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
    “哦?”
    蘇晚晴輕輕晃動著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她想借著給顧承頤看病的機會近水樓臺,結(jié)果人家顧家根本不領(lǐng)情。聽說啊,顧承“頤身邊現(xiàn)在有個女人,還帶了個孩子。”
    “孩子?”
    蘇晚晴的動作一頓,隨即輕笑出聲,眼底劃過一絲不屑。
    “一個殘廢,還帶著拖油瓶,云思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都往上湊?!?
    她對這個傳聞早有耳聞,卻并未放在心上。
    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和一個野種,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顧承頤廢了。
    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實。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哪怕他曾經(jīng)再驚才絕艷,如今也不過是一只被折斷翅膀的鷹,再無翱翔的可能。
    她蘇晚晴,才是唯一配得上他的人。
    只有她,才愿意屈尊降貴,去陪伴一個殘缺的他,成為他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
&n-->>bsp;   她一直在等。
    等著顧家耗盡所有希望,等著顧承頤徹底接受自己的命運。
    到那時,她的出現(xiàn),才會是雪中送炭,是唯一的救贖。
    周圍的名媛們紛紛附和。
    “就是,要我說,晚晴你才跟顧先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沒錯,也只有晚晴這樣的家世容貌,才配得上顧家少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