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劉義轉動眼珠,再無兇戾,只余下平靜,“回答了你,我會活下去嗎?”
“必死無疑?!?
梁渠搖搖頭,他要領功,必然要將劉義帶走,以他們的罪名,不可能活下去。
除非他們有個父親是當朝閣老,亦或是流落在民間的勛貴子弟,甚至不能是一般的勛貴子弟。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賊官!”
劉義猛地暴起,腹部傷口牽動間,連肝臟都掉了出來,可他好似沒有任何痛感,拿起一截斷裂的刀片插向梁渠胸膛。
噗嗤!
槍刃刺穿劉義胸膛,將其高高挑起。
劉義披頭散發(fā),咳出一口血,卻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小子!拿著我的頭顱去領功吧!
升官,升大大的官去吧!
但是!”
劉義猛然低頭,雙目暴凸,他丟掉手上殘刀,一雙血手死死抓住槍桿,奮力往前攀爬,幾乎要貼到面前。
“黃泉路上無老少,小子,我且看你幾時下來!我在下面做惡鬼,也要生啖汝肉!”
嘿!
梁渠咧嘴,猛地掐住劉義脖頸,五指捏合間,絞斷脊骨。
“黃泉也是河,真有那么一天,妹切值芰溝盟酪淮危
劉義愕然之色未消,瞳孔徹底潰散。
坐在一旁鄭天賦完全癡傻。
梁渠甩槍拋下劉義尸首,低下頭來。
“你有什么要說的?”
江上蒙蒙一片。
一刻鐘前。
“船,船沉了!”
乘著小舟的幫眾看到畫舫沉入水下,齊齊瞪大了眼。
他們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卻躊躇著不敢上前。
鯨幫上下層級分明,奔馬境界的三大幫主,三關至四關的骨干幫眾,一關二關的實干幫眾。
無論哪種,都不可能被派到江上來干單純的累活。
會在這出現的,只能是最下面的普通幫眾,充其量練過武又沒練出名堂來,自不敢靠近畫舫。
摻和進武者的紛爭,稍有不慎,死無全尸。
片刻。
又有人大喊。
“快,快看,有東西浮上來了!”
“船!是船!”
“怎么變成碎木了?”
船木通常都是好木,不浮于水,可有部分船板是較輕的,斷裂后浮出水面。
不消片刻,水面上便都是碎木。
眾人駭然。
偌大一艘畫舫,竟是成了滿江碎木。
幫主他們究竟在下面干了什么?
突然,一位幫眾顫巍巍的抬手,其余人也全部失聲。
一截斷裂的長浮板上趴著一個人,在暴雨的侵襲下靠向岸邊。
身著白衣卻滿是血污的男人面色猙獰,腹部開出一道大豁口,內臟全無。
那是二幫主!
死了!
咔嚓!
電閃雷鳴。
照亮白衣男人身旁頭顱。
幫主!
幫主也死了!
眾人內心拔涼。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尸身伴隨著木板浮上,密密麻麻,紛紛朝岸邊靠來,從眾人木舟之間漂過。
如此詭異的一幕實在令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
直至霹靂再現,只見江面浮木上多出一位衣衫整凈的少年人,漫漂在尸首之中,手下赫然提著三幫主鄭天賦!
少年人踏著浮木,長槍點水,遙遙看來。
“諸位,也是鯨幫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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