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一兩!三成寶地!核心圈層盡數(shù)歸我們,這個價格是底線!不能再低!
山谷中龍人總數(shù)不到三百,狼煙更僅有一百出頭,根本用不到那么多寶地!”
“三斤一兩,購一百萬斤,二成寶地,核心圈層至多給你們一半!
徐大人莫要欺龍人太甚,同等價碼,我族大可花來請求其他水族出手相助!”
“哦?”徐岳龍前傾身子,“不知龍長老要請誰助拳?是七百里開外的水虎魚?亦或一千五百里開外的蝠鲼,請過來,保得住自己那份嗎?”
“不勞徐大人擔(dān)心?!?
龍人,水師圍成的包圍圈內(nèi),龍宗銀,徐岳龍同菜市場的大媽一般無二,狂噴口水。
每每給出一個數(shù)據(jù),加上一大段論據(jù),談及這是自己底線,下一刻就又能拋出一個更低的報價出來。
先前所謂底線忘得一干二凈,相當(dāng)靈活。
只是不同于買菜幾個銅板往來。
二人每砍下一錢銀子,乘以一百萬,合計十萬兩的流水即從手中溜走,聽得人心驚肉跳。
梁渠望天數(shù)星星,唏噓不已。
當(dāng)年自己為多掙幾個銅板,非得特地跑去酒樓賣一條大黃魚。
一轉(zhuǎn)眼,儼然能夠參加幾十萬兩白銀起伏的大生意,事后少說能分得一部分。
輕輕松松。
人生啊。
利益獲得不一定非得打打殺殺,生者通吃。
那高手忒不經(jīng)造。
幾十年培養(yǎng)下來的高手,為兩場爭奪死掉,值得嗎?
任何修行到一定境界的武師,皆為既得利益者,絕不輕易梭哈冒險,能不死就不死,能少死則少死,得不到好賴活著。
同百姓吃飽飯就不會造反道理相近,本質(zhì)上有一種“軟弱性”,“妥協(xié)性”。
河泊所不來,怪魚一樣要來。
同河泊所聯(lián)手,三打一踢出去,取代份額,于龍人總體利益而反倒是好事,只要把價格砍到面對怪魚種種后果的代價內(nèi)。
胡思亂想之際,梁渠忽然感覺自己腳后跟讓人踩了一下,回頭看去。
“冉姐?”
冉瓔收回小腿,悄聲笑道。
“梁弟抬頭,對面龍女看你呢!”
“嗯?”
梁渠聞抬頭,視線正好同對面龍女碰上,凝在半空中。
兩相對視,龍女不僅不避,反而灼灼地盯著。
冉瓔發(fā)出調(diào)侃的呦聲。
讓一個美人盯住,梁渠怪不好意思,他摸摸自己臉龐,絨毛微立。
啥情況?
真看上自己了?
《眼識法》僅能辨別惡意,殺意,情意啥的倒覺察不出。
周遭人聽到冉瓔語,紛紛反應(yīng)過來。
柯文彬撞一下梁渠肩膀:“可以啊你小子,給對面龍女迷得。”
“我支持這門親事!能食氣的大武師誒,長得好看,身材又好,阿水你有福了!”
項方素緊跟調(diào)侃。
豈料話音剛落,對面龍女目光不動,朝旁邊青年耳語幾句,旋即青年一樣朝梁渠方向看來。
目光灼灼!
嗯?
眾人怔住。
怎么事?
男女通殺?
“不對勁!”
冉仲軾低喝一句,朝側(cè)邊跨出半步,大半身子將梁渠擋住。
項方素緊隨其后。
兩人一前一后,左右交錯,完全遮擋住對面視線。
兩位龍人跟丟目標(biāo),收回目光,隔空點頭。
冉仲軾朝對面龍人點頭致意,見二人不再關(guān)注梁渠,上半身稍稍后仰。
“是不是先前阿水傳消息,讓對面看到了?”
項方素點頭:“有可能,阿水和楊掌故交流過一次,許是那時候?”
眾人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
叫梁渠來是為辨認(rèn)對方。
沒想到對面那么敏銳……
柯文彬摩挲下巴:“我道是桃花運呢,嚇我一跳?!?
冉仲軾提醒道:“阿水初入狼煙,人橋未立,你們幾個別發(fā)呆,全悠著點?!?
“放心?!?
梁渠陷入沉思。
對方為什么突然看他,真是因為注意到自己“通風(fēng)報信”?
亦或者……
梁渠莫名聯(lián)想到蛤蟆老大一眼認(rèn)出自己是為蛟龍所尋找的“賊人”。
“難道龍人對我身懷江淮眷顧有所察覺?不應(yīng)該啊,大武師能感覺到?老蛤蟆明明沒感覺,蛇妖也沒有?!?
中心位置。
龍宗銀和徐岳龍二人嘴炮正酣,激情辯價,全然沒意識到身后情況。
只隋鴻燕和楊東雄察覺龍宗銀身后兩位大武師目光變化,卻擔(dān)心是為對方轉(zhuǎn)移心神的陰謀,不好隨便回頭,露出破綻。
一切如舊。
獨梁渠冥思苦想。
恰為此刻,數(shù)百里開外的圓頭自精神鏈接中發(fā)來傳訊。
“蛙族的巡邏隊已經(jīng)和怪魚的斥候隊打起來了?”
梁渠從苦思中抬頭,環(huán)視眾人,完全找不到傳遞消息的好法子。
此等重要消息,理應(yīng)事前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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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告訴,既無法解釋為何和眾人站一起的自己會收到消息,又顯得太“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