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眸光微亮。
“聽起來頗具可行性,真按你說的辦下來,六十到一百兩之間不止?!疤F不好,買的人少,流傳會有難度,咱們要做的是把層次分開,分成高中低三擋,高的只送不賣,中低的有限度的賣?!?
南娣膛目結舌。
感情先前說的仍是一小部分。
小小足襪,能整出那么多樣?
許氏越聽越奇,打趣道:“你若去經商,定能成為一方巨賈,梁巨賈?!?
“哪那么容易,弟子說的全是好抄的,無名無分,多半不會有梁巨賈,而會是哪個劉巨賈,張巨賈?!?
“我倒覺得不一定?!痹S氏搖頭,“小聰明的人我見有不少,肚子里養(yǎng)出個好點子,恨不得一股腦全拋出來,教世人知曉自己能耐。
但真正聰明的,肚子里好點子一個接一個,他不著急,有的是耐心,到哪肯定都是先融入環(huán)境,哪會真輕易教自己吃虧。”
梁渠嘿笑。
許氏撐開鮫綃,半透明的薄紗顯出手掌:“此物只能女子穿用吧?”
“差不多?!?
“你怎會想到此物?”
許氏好奇。
龍女個頂個的好看,相處小幾個月,舉手投足未有絲毫改變,皆處子之身。
憑此一項,足以證明梁渠絕非善于專營此間事物之人。
“前日師娘贈衣,夜色朦朧,弟子見龍女身穿鮫綃,偶然所得。”
“如此說來,倒是我的緣故嘍?”
“所以有好處弟子先想著師娘嘛,徐師兄昨日方跟弟子說吃水不忘挖井人?!?
許氏好笑。
“我們知你品性,外人不知,今后真要賣出大名堂,世人說你一男子,專琢磨女子之物,縱使錢賺出不少,名聲不美?!?
梁渠怔住。
“師娘有解?”
“你不有龍女么,便說閨房取樂時所獲,傳出去反倒能獲個風流名。”
“咳咳?!绷呵×铱人裕叭f萬不可,壞人名聲。”
許氏瞇眼。
“你辦成實事不就不壞?我瞧幾個丫頭挺喜歡你的,一到你身旁,眉眼都松弛下來,你一走,就繃得緊緊的。
說白了,跟你在一起,人家覺得安心、踏實,我都不知道你平日里做了什么?!?
梁渠愕然。
有么?
許氏扶額。
“我?guī)状卫齻児浣?,就單買東西?全是不錯的可人,故而一直沒給你介紹良家。要不莫說大狩會,壽宴之后,單十月踏足黃州,便有不少人來尋我說媒。
總之,饑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人之所生而有也,不管有沒有心思,平日里少去亂七八糟的地方,知道么?”
“弟子明白,肯定不會,全是苦命女子。”
“好,辦法我來想。”許氏拍拍布匹,“三匹鮫綃先放我這,我去打發(fā)她們走。”
“弟子還有六匹,待會找人送過來,有勞師娘,南娣姐?!?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許氏哄小孩似的拍拍梁渠腦門,南娣揮手招招,跟隨出屋。
“呼!妥當?!?
梁渠相信許氏,更相信許家能力。
賣布起家,一通百通,提個概念,余下細節(jié)自有能人去補充。
彭澤。
各家?guī)づ袷諗n大半,大包小包的打包捆好。
原來指揮年輕鮫人動一動都困難,眼下得知要去江淮大澤,一個晚上就收拾有大半。
足見熱情澎湃,干勁滿滿。
泉凌漢無奈搖頭。
江淮大澤。
天舶商會的船只停泊水面。
鳧水好手攜帶寶植種子跳入水中,尋找地方,挨個埋入。
不消一時三刻,吸飽水分的綠芽冒出尖尖,抽芽生長。
幾只大精怪默默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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