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城,云來居。
二樓雅間里,換了一身便服的張唯,端起一杯黃酒,緩緩入口。
云來居的黃酒,口感香甜,喝起來不辣口,但后勁十足。
要是一不小心喝多了,照樣會醉得一塌糊涂。
當(dāng)然。
像張唯這樣的修士,特別是他已經(jīng)踏入‘先天境’,別說這一壺黃酒,就是喝光云來居的藏酒,也照樣沒事。
“大人。”
“我們都在這里喝了一個下午的酒了......”
旁邊。
朱盈川欲又止。
女子武修同樣換了便服,但依舊是男子裝扮,襯得她玉樹臨風(fēng)。
走在街上,引得不少女子頻頻回頭。
張唯放下酒杯,笑道:“怎么,你不喜歡這里的酒?”
朱盈川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大人,咱們在這里喝酒,就能抓到蠻子?”
當(dāng)然不可能。
張唯心想。
再說,我來這也不是為了抓蠻子。
他含笑不語,繼而偏頭,看向窗外,看往街道另一頭的大宅。
那處大宅,乃是黃家所有。
張唯在這里喝酒,是為了監(jiān)視黃家。
見張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朱盈川一臉無奈,只好也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這時街道上傳來人聲,張唯看去,便見一支隊伍往黃府而去。
黃家人祭祖回來了。
不過。
那支隊伍里,卻沒有黃澤照。
張唯之所以敢如此肯定,是因為隊伍里沒有黃澤照那頂八抬大轎。
據(jù)李硯講,黃澤照出行,極講排場,非八抬大轎不坐。
簡直就像一個土皇帝似的。
像黃家祭祖這樣的大事,黃澤照必然參與,現(xiàn)在隊伍里只有一些尋常的轎子,而沒有黃家那頂堪稱奢華的八抬大轎。
顯然。
黃澤照還沒有回來。
“老東西去哪了?”
張唯捻著酒杯,微微皺眉。
聚奎坊,桂芳樓。
這是延安府最大的青樓,還沒天黑,桂芳樓外已是恩客無數(shù),樓上鶯鶯燕燕,引得路人注目。
黃澤照坐在轎子里,看了桂芳樓,然后把簾子放下。
有誰能夠想到,這家在延安城落戶超過十年的青樓,竟然是蠻子的產(chǎn)業(yè)。
當(dāng)黃澤照第一次知道的時候,他著實震驚不已。
畢竟他本人,是桂芳樓的??椭?,經(jīng)常在這里接待重要的客人。
可沒想到,這青樓居然是蠻子開的。
這時轎子落地,外面三弟黃士貴的聲音響起:“哥,桂芳樓到了?!?
黃澤照從轎子里出來,聽聞消息,桂芳樓明面上的老板,已經(jīng)帶著眾多女子前來迎接。
“黃老板,貴客啊,快里面請?!?
招呼著黃澤照進(jìn)樓時,桂芳樓老板壓低了聲音道:“那爾布大師已經(jīng)到了?!?
黃澤照點頭,快步走進(jìn)青樓。
片刻之后,來到一個房間。
黃士貴正要跟著兄長進(jìn)屋,卻被攔下,當(dāng)即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黃澤照輕聲道:“老二,你在外面等等吧?!?
黃士貴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