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手腳麻利,很快就做好了幾樣小菜,同樣干凈清爽。
“方兄弟,來來來,嘗嘗金蓮的手藝!”武大郎熱情地給方天靖斟滿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大碗。
潘金蓮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卻沒有上桌,而是站在一旁低聲道:“叔叔、大郎慢用,奴家去灶房收拾一下?!?
“嫂嫂辛苦了,何不一同坐下?”方天靖客氣道。
“不了,叔叔是貴客,奴家婦道人家,不便同席?!?
潘金蓮飛快地瞥了方天靖一眼,眼波流轉(zhuǎn)間帶著一絲羞怯,隨即轉(zhuǎn)身進(jìn)了灶房。
方天靖與武大郎開始推杯換盞,喝的不亦說乎。
武大郎酒量平平,幾大碗酒下肚,舌頭就開始大了,說話也含糊起來。
“方——方兄弟,你是俺的貴人!俺武大,今天高興!”
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咚”的一聲,腦袋趴在了桌子上,隨即發(fā)出了響亮的鼾聲。
“武大哥?武大哥?”方天靖輕輕推了推他,武大郎卻毫無反應(yīng),鼾聲如雷。
就在這時,灶房的門簾被輕輕掀開,潘金蓮端著醒酒湯走了出來。
她看到趴在桌上酣睡的武大郎,臉色露出一絲不屑。
將醒酒湯放在桌上,她的那雙杏眼水波盈盈,竟然直勾勾地朝向了方天靖。
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氣氛陡然變得曖昧起來,燭光映照著潘金蓮艷若桃李的俏臉。
她慢步輕移,靠近方天靖,一股淡淡女子體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叔叔,喝多了吧?喝碗湯解解酒,”她的聲音又輕又柔,手指有意無意的觸碰到方天靖的大手。
方天靖的心臟猛地一跳!
潘金蓮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但是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出現(xiàn),如同冰水一般澆滅了方天靖躁動的心火。
如果真的當(dāng)著武大郎的面來一場夫前冒犯,那之前的謀劃就前功盡棄,自己不就成了西門慶了,這可不是他的本意。
不行、不行,忍一忍海闊天空,不能因小失大。
他瞬間收斂了所有旖旎心思,猛地站起身,避開了潘金蓮伸過來的手,聲音刻意提高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嚴(yán)肅:“嫂嫂請自重!”
潘金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呵斥嚇了一跳,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媚笑瞬間凝固。
方天靖神色凜然,“方某敬重大哥為人,更仰慕武松英雄蓋世!今日相助,純粹是敬重武家兄弟情義,絕無半點(diǎn)非分之想!
嫂嫂方才行,實(shí)乃陷方某于不義!若讓外人知曉,方某有何面目見武大哥,又有何面目行走江湖?這飯,方某是萬萬不能再吃了!告辭!”
他說罷,看也不看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潘金蓮,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推門而出。
屋內(nèi),一片死寂。
趴在桌上的武大郎,那如雷的鼾聲戛然而止。他緩緩地、慢慢地抬起頭,臉上哪里還有半分醉意?
他看向呆立在原地、面無人色的潘金蓮,眼神冰冷。
方天靖回到下榻的客棧,心中波瀾起伏。
剛才那一幕,真是險(xiǎn)之又險(xiǎn)。他剛坐下沒多久,卜青便回來了。
“公子,陽谷縣城打探得差不多了?!辈非喙Ь吹貐R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