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的臉色陰沉的有些嚇人,“趙元奴那個賤婢,仗著幾分姿色和官家偶爾的垂青,就敢如此放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厲聲說道:“既然他們敢設(shè)局害你,為父就讓他們嘗嘗,什么叫真正的算計!這次,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爹,您有辦法了?”高衙內(nèi)眼睛一亮,急忙抹了把臉。
“哼,”高俅冷笑一聲。
“對付這些不上臺面的東西,那還不是像捏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
“張老教頭那老匹夫,骨頭倒是硬?!?
高俅眼神陰鷙,“他不是護著女兒嗎?好!那就讓他徹底消失!”
他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心腹管家高全吩咐道:“明日一早,持我的名帖請十位年老的禁軍教頭來太尉府,張教頭務(wù)必請到?!?
管家高全心領(lǐng)神會:“老爺高明!只要他踏進太尉府,那就是懷揣利刃,擅闖后宅,意圖行刺太尉的鐵證!屆時,人贓并獲,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高俅滿意地點點頭:“罪名坐實,誰也救不了他!一個過氣的老教頭,死了也就死了,誰會在意?”
高俅的目光轉(zhuǎn)向高衙內(nèi),帶著一絲縱容:“至于那個不識抬舉的張貞娘,你不是一直惦記著嗎?為父成全你!”
高衙內(nèi)聞,臉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爹!兒子都聽您的?!?
“她爹入了大獄,她一個弱女子,還不是任你揉捏?”
高俅嘴角勾起惡毒的弧度,“不過,要做得干凈,不能留下把柄?!?
他看向管家高全:“張家附近不是有個貪財好賭的嚴(yán)二嗎?他欠的賭債,該去催一催了。告訴他,讓他老娘幫個小忙,不僅賭債一筆勾銷,還有一百兩紋銀答謝。”
管家高全立刻應(yīng)道:“明白!讓嚴(yán)二的老娘尋個由頭接近張貞娘,順便下點藥。嘿嘿,保管讓衙內(nèi)得償所愿!”
高衙內(nèi)聽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張貞娘在他懷中婉轉(zhuǎn)承歡的模樣,激動得直搓手:“妙!太妙了!爹,您真是神機妙算!”
最后,高俅的眼神變得無比陰冷,透著殺意:“至于趙元奴那個賤人,她以為捏著那份保證書就能高枕無憂?哼,死人,是開不了口的!”
他壓低聲音,“從江湖上招攬幾個亡命之徒,讓他們今夜就動手!記住,要做得像流竄的江洋大盜見色起意!
事成之后,務(wù)必找到那份保證書,帶回來!然后,送他們上路,永遠(yuǎn)閉嘴!”
管家心中一凜,知道這是要下死手了,肅然道:“太尉放心,小的親自去安排!”
高俅滿意地坐回太師椅,臉上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獰笑:“趙元奴,你敢威脅老夫,老夫就讓你香消玉殞!
東京城,終究是我高俅說了算!跟我斗?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高衙內(nèi)也興奮得滿臉通紅,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復(fù)仇的快意和即將到手的美人。
次日清晨。
張老教頭看著太尉府管家送來的請?zhí)?,心中疑竇叢生。
高俅會聽他的治軍建議?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本能地想要拒絕。
“老教頭,太尉大人請了十位老教頭,讓你們敘敘舊,順便說下對禁軍改革的建議,請您務(wù)必賞光?!?
管家笑容可掬,語間滴水不漏,將姿態(tài)放得極低。
張老教頭眉頭緊鎖。
直接拒絕太尉的“好意”?這無疑是打高俅的臉,恐怕立刻就會招來報復(fù)。
昨夜之事剛過,高俅此舉,是示好?還是陷阱?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女兒房門,想到高俅的權(quán)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或許這真是高俅想緩和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