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令也不敢輕易得罪梁中書的心腹,他一咬牙,終于下定決心。
“來人!速去尚家,將尚守拙拿下!嚴(yán)加看管!沒有本官和楊提轄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一隊衙役立馬領(lǐng)命,如狼似虎地沖了出去。
楊志滿意地點點頭,又補充道:“對了,據(jù)聞最近與尚舉人交往過密、形跡可疑的,還有一個叫張四的,一并鎖了,押來候?qū)?!?
“是!”又有衙役領(lǐng)命而去。
李縣令和縣尉面面相覷,心中駭然。
這張四不過是個市井小民,楊提轄竟也了如指掌?看來這位提轄大人早已將清河縣摸了個底朝天!
這案子水深得很??!
李達天嚇得直冒冷汗,還好自己果斷選擇了抓人,要是違抗命令,說不定連自己都要受到牽連。
很快,兩隊衙役便分別帶著尚守拙和張四返回了縣衙,將兩人打入了大牢。
陰暗潮濕的縣衙大牢,散發(fā)著霉味。
舉人尚守拙和張四被關(guān)押在相鄰的兩間囚室里。
尚守何時受過這等罪,他穿著骯臟的囚服,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嘴里不停地念叨。
“冤枉!我是冤枉的!我是舉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但無人回應(yīng)他。
沒過多久,沉重的牢門終于再次打開。
楊志獨自走了進來。
楊志的目光如同兩把冰冷的刀子,在尚守拙和張四的臉上掃過。
“尚守拙,張四?!睏钪镜穆曇粼诩澎o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本官已經(jīng)掌握大量證據(jù)!你們二人勾結(jié)盜匪,按律當(dāng)斬!”
“按律當(dāng)斬?”尚守拙嚇得褲襠一熱,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張四舅更是直接癱軟在地,如同爛泥。
“大人!冤枉??!天大的冤枉!”尚守拙哭喊著磕頭。
“學(xué)生只是貪圖那孟玉樓的美色和家產(chǎn),托張四去說合,絕無勾結(jié)盜匪??!”
張四舅也連滾帶爬地過來,隔著柵欄磕頭如搗蒜。
“青天大老爺!小人就是貪財!收了尚舉人的好處,想把我那外甥女說給他做填房!好謀奪鋪子!
小人就是個拉皮條的!哪敢勾結(jié)匪寇啊!借小人一萬個膽子也不敢??!”
楊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哭嚎辯解,半天才回應(yīng)二人。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以為本官只查到這點?楊宗錫就是死于盜賊火并。
孟玉樓一個寡婦守著偌大家業(yè),難道背后無人撐腰?她與你們來往密切,你們是同謀還是主謀,快快從實招來!”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炸得尚守拙和張四魂飛魄散!
尤其是張四!
楊志的話分明暗示孟玉樓也可能涉案!
如果孟玉樓真的通匪,他張四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最近他可是經(jīng)常來往于楊家,就是去威逼孟玉樓。
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間淹沒了張四!他仿佛看到自己被押上法場,明晃晃的鬼頭刀正朝他脖子砍來!
“大人!大人明鑒啊!”
張四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瘋狂磕頭,額頭瞬間見血。
“小人真不知道我那外甥兩口子的謀劃,我那外甥死在外面,小人更是毫不知情,大人明鑒啊!”
尚守拙也徹底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