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子虛小心翼翼地提出想打理家中產(chǎn)業(yè)時,正享受著李嬌兒捶腿的花太監(jiān),眼皮都沒抬一下。
“哼!”他的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
“咱家還沒死呢!你那些混賬事,真當咱家糊涂了?還想接手咱家的產(chǎn)業(yè),想什么呢?
給咱家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府中反?。∫院鬀]有咱家的吩咐,不準再出府一步!更不準踏進這內(nèi)宅半步!”
花子虛本來面對花太監(jiān)就膽怯,這一通臭罵更是讓他面無人色,渾身發(fā)抖。
李嬌兒不懷好意的柔聲說道:“老公公息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公子他也是一時心急,慢慢教訓便是了?!?
她輕輕一句話,就給花子虛打上了一個急著搶家產(chǎn)的標簽。
花太監(jiān)又哼了一聲,拍了拍李嬌兒的手背,語氣才平復下來。
“還是咱家的嬌兒懂事。咱家心里都有數(shù)?!?
說罷,他再次閉上眼睛,下了逐客令:“滾出去!看著你就心煩!”
花子虛失魂落魄地退了出去,心中剛剛?cè)计鸬南M?,一下子被花太監(jiān)的冷淡和李嬌兒的存心澆得透心涼。
而這一幕,連同西門慶獻美成功的消息,很快就通過秘密渠道傳到了方天靖耳中。
“西門慶這廝,竟走了這一步棋!”方天靖放下手中的茶盞,眉頭緊鎖,思索著對策。
他料到西門慶會反撲,卻沒想到對方如此決絕,直接把自己的二房小妾當作棋子送進了花府,給了花太監(jiān)那個死變態(tài)。
李嬌兒的美色和手段,并不高明,不然也不會敗在香蘭的手上。
可是花太監(jiān)竟然對她如此聽計從,讓她這么快就扭轉(zhuǎn)了局面,讓花子虛再次被打入冷宮。
“這老閹貨,肯定不是真??!”方天靖幾乎確定了這個事實。
西門慶這步棋雖然看似占據(jù)了上風,但也恰恰印證了方天靖之前的推測。
花太監(jiān)的“重病”多半是障眼法。
一個真正病入膏肓的人,哪還有如此心情去玩弄美色,尤其是花太監(jiān)這么惜命的老閹貨。
方天靖猛地站起身,顯然是想好了接下來的打算。
他要堂堂正正的擺一局,讓西門慶的陰謀無所遁形!
“備一份厚禮,要上好的遼東老參?!?
他沉聲吩咐倪云,“就說本官奉太師鈞旨,前來探望花公公!太師聽聞公公染恙,甚是掛念。”
蔡京這塊虎皮,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雖然花太監(jiān)與蔡京的交情未必有多深厚,但官場之上,“太師鈞旨”這四個字,足以敲開花府的大門。
花府內(nèi)宅,藥味依舊彌漫,但氣氛卻與之前大不相同。
花太監(jiān)半倚在錦榻上,李嬌兒正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著參湯。
老太監(jiān)面色依舊灰敗,眼神卻少了渾濁,多了幾分精明。
西門慶獻上的這份“大禮”,確實讓他身心舒泰,但也更讓他看清了這群虎視眈眈的豺狼。
西門慶是狼,那未曾露面的方天靖,恐怕也不是善茬。
“公公,方天靖方大人求見?!惫芗以诤熗獾吐暦A報。
“他說是奉了蔡太師的鈞旨,特來探望公公?!?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