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三更動手!”
方天靖環(huán)視眾人,目光如炬,“成敗在此一舉!各自小心!”
……
登州府衙內(nèi)宅一片寂靜,只有巡夜更夫單調(diào)的梆子聲偶爾響起。
一道黑影如貍貓般悄無聲息地翻過高墻,避開稀落的燈籠和守衛(wèi),輕車熟路地摸向內(nèi)宅書房。
此人正是方天靖。
他對府衙格局早已暗中探明。
書房內(nèi)還亮著燈。
忽覺一陣?yán)滹L(fēng)吹入,燭火猛地?fù)u曳。
“誰?”知府警覺抬頭。
只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不知何時已站在書案前。
知府大驚失色,剛要呼喊,一把冰冷的短刀已抵在他的咽喉。
“噤聲?!?
方天靖聲音低沉,“王知府,深夜打擾,情非得已。在下并無傷你之意,只想與你談筆交易?!?
知府嚇得面無人色,渾身僵硬:“你是何人?意欲何為?”
方天靖緩緩摘下面巾,露出真容。
“在下孟靖?!?
方天靖報出化名,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塊腰牌,輕輕放在知府面前的桌案上。
“替東京蔡太師府上辦事?!?
“蔡太師?”知府瞳孔驟縮,盯著那塊腰牌,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他雖未親眼見過太師府的腰牌,但這等形制、材質(zhì),絕非尋常人能偽造!
聯(lián)想到近日確有太師府的人路過登州的風(fēng)聲,他心中信了大半。
“孟大人?”知府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下官不知是孟大人駕臨,多有得罪!不知太師有何吩咐?”
方天靖收起腰牌,語氣緩和了些,“吩咐談不上。本官奉太師鈞旨巡視登州府,今日聽聞有一解姓兄弟被無辜構(gòu)陷一事,甚覺不公。太師愛民如子,最恨此等魚肉鄉(xiāng)里、構(gòu)陷良善之事?!?
知府心中咯噔一下,暗罵毛太公給自己惹來天大的麻煩。
他連忙解釋道:“下官也是被那王孔目蒙蔽!定是毛家買通了王正那廝!下官這就嚴(yán)查!還解氏兄弟清白!”
他急于撇清關(guān)系。
“王大人不必驚慌?!狈教炀笖[擺手。
“太師的意思,各地如有重大冤屈,讓本官與地方官府協(xié)商處理,以免造成民憤。本官想請大人移步,尋一清凈所在,共同商量此案。大人意下如何?”
這番話軟中帶硬,知府聽得心驚肉跳。
對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不答應(yīng)?眼前這人能無聲無息潛入府衙,能拿出太師府的腰牌,背后是滔天的權(quán)勢!捏死自己如同捏死螞蟻!
答應(yīng)?似乎能攀上太師的關(guān)系,百利而無一害!
知府自然知道怎么選:“下官全憑孟大人安排!”
“很好。”
方天靖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請王大人換上便服,隨在下走一趟吧。記住,莫要驚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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