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寧甩了甩腦袋,不敢細想,想到自己的嫁妝和陪嫁的下人都在鎮(zhèn)北侯府,當務之急還是得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帶回來,便匆匆進府,讓人去找了管家過來。
管家姓秦,是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但透著一股精明勁兒。
戚婉寧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秦管家,我的嫁妝和陪嫁的下人都去了鎮(zhèn)北侯府,勞煩秦管家派人去把我的嫁妝和我的人接回來?!?
秦管家已經(jīng)知曉夫人換了人,如今的夫人是他家主子死對頭的女兒,雖不知主子對夫人是什么態(tài)度,但也沒有為難,夫人即使再如何不受主子待見,那也是夫人,還是靖安侯的掌上明珠,他若敢為難,夫人回娘家哭一哭,彈劾他家主子的折子又是一籮筐了。
是以,秦管家聽到戚婉寧的要求,恭敬應道:“夫人放心,老奴等會兒就派人去鎮(zhèn)北侯府。此外,若夫人還有其他事,也請盡管吩咐老奴。”
戚婉寧有些意外,還以為秦管家會因為兩家的關系端著架子的,早已想好的應對策略,如今也派不上用場,她滿意地頷了頷首,也不與他多,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昨日累了一整天,昨夜又一宿沒睡,今日一大早還進宮面圣,身體疲乏,大受打擊,精神繃緊,讓她的精力嚴重透支。
如今塵埃落定,腦子里那根繃緊的弦一松,戚婉寧就撐不住了,一陣精神恍惚,腳步虛浮地回到婚房,拆下頭上的首飾,寬衣解帶,蹬掉鞋子,往床上一倒,半刻鐘都不到便沉睡過去。
戚婉寧醒來時,已到晚上,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的兩個大丫鬟,桃枝和碧萱,正守在床前。
桃枝率先反應過來,拉了下碧萱的衣袖:“碧萱,姑娘醒了!”
碧萱轉眼看過來,見睡了一覺仍然憔悴的主子,她心疼不已,本該成為鎮(zhèn)北侯府世子夫人的,卻陰差陽錯成了謝夫人,雖然都是官家夫人,但有著天壤之別,哽咽道:“姑娘,您受委屈了?!?
戚婉寧想起昨晚當紅蓋頭被掀開看到的那張陌生的俊臉,心底不可自控般燃起怒火,她雙手緊緊攥著大紅喜被,問:“桃枝,碧萱,你們昨日到了鎮(zhèn)北侯府,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