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角的角落不是很明亮,透過昏暗的光線,黃磊終于看清對方正是陳中平陳所長,不由同樣壓著嗓音,疑惑道:“陳所,您這是?”
說話的同時他也注意到陳中平手里拿了個空茶葉罐,估計是出來換新茶的。
“臭小子,既然他是李局的朋友,為什么不跟我說,害的老子出盡了洋相!”陳中平惡狠狠的盯著黃磊,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掉。
“我也不知道??!”黃磊欲哭無淚。
“那你怎么知道對他那么恭敬?”
“因為在醫(yī)院門口我也拷過他,結(jié)果他不但掙斷了手銬,還將手銬擰成了麻花?!秉S磊心有余悸說道。
“啥?”陳中平嘴唇抖了抖,最終傻眼了,悻悻的松開手,拿茶葉罐直砸自己的腦門,嘆聲道:“這下老子麻煩真心大了!”
林逸和李江天分別坐下,李江天就今晚的事做出明確判斷:“就我們調(diào)查到的情況來看,不管是林山醫(yī)院還是靈春堂,又或者是你家,放火之人應(yīng)該擁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報復(fù)你。而你母親王淑英,估計是看到他們的真面目才被殺人滅口。林逸,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林逸心中一動,想起一個人來,不由咬了咬牙,面色變得無比的冰冷:“我知道是誰了。”
林逸突然露出這種表情讓李江天不由自主的心中一跳,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冰窟中一般,連忙深鎖眉頭,問道:“誰?”
他想不通到底誰會和林逸有如此大的血海深仇,不但毀了他在燕京的一切,竟然還把王淑英給殺了。
“沒找到證據(jù)之前我不會說的。”林逸沉默良久,竭力使自己心中的恨意緩解下來,最終松開緊握的拳頭。其實他心底在想,就算找到證據(jù),估計警方也未必會對對方怎么樣。
李江天心中隱隱感到有些不對,擔(dān)心道:“林逸,未查出真相,你可千萬別亂來?!?
“放心?!绷忠莸灰恍Γ瑥街逼鹕?,“我先走了?!?
“你去哪?”李江天疑惑道。
“找證據(jù)。”林逸頭也沒回,說出這句話,徑直走出陳中平的辦公室。
正巧在走廊碰到拿著一罐新茶葉的陳中平。見到是林逸,陳中平羞愧的無地自容,但又怕對方在李局面前說了自己的什么壞話,只得硬著頭皮露出討好的笑臉:“林先生,您這就走了?我連茶都泡好了您怎么能說走就走呢,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到我辦公室再坐坐吧!”
林逸望著陳中平,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又要抓我去審訊室審問?”
“不敢不敢?!标愔衅絿樀媚樕钒祝B忙低頭,噤若寒蟬。
林逸冷哼一聲,這才大步離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林逸的背影,陳中平這才緩過神來,心里又驚又怕,眼珠子一轉(zhuǎn),捧著碧螺春茶葉罐急匆匆的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逸從派出所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半了,林逸上了車,見冰藍(lán)和李郡茹睡得正香,不由想到先把李郡茹送回家再說。
他開著路虎在茫茫夜色中風(fēng)馳電掣,把李郡茹送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靠近凌晨0點了,當(dāng)時李中天和李春龍早已熟睡,林逸又敲響了李家四合院的門。
李春龍披著外套出來的時候,見林逸扶著醉醺醺的李郡茹站在門口,趕忙讓對方進(jìn)屋坐。
林逸擺擺手道:“天都這么晚了,不必了?!?
李春龍也不多做勉強,但是看林逸神色有些憔悴,不由好奇道:“小逸,你臉色似乎不太好?!?
林逸心中一怔,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沒事,估計是忙了一天,太累了吧?!?
李春龍點點頭,不疑有他,扶著李郡茹進(jìn)去了,不忘回頭說道:“這兩天有時間來我家坐坐,吃頓飯,咱們倆好好敘敘舊?!?
“嗯?!?
從李郡茹家出來,林逸又開車到林山醫(yī)院和靈春堂分別轉(zhuǎn)了一圈,見到坍塌的建筑滿目狼藉,心中升起無盡的傷感。
林家所有人的共同努力,好不容易讓林山醫(yī)院和靈春堂稍有起色,現(xiàn)在卻被一場大火毀于一旦,罪魁禍?zhǔn)?,一定是清河會的徐東雷,自己絕饒不了他!
等回到市第一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左右了。
此時的林姍躺在病床上睡得似乎很香甜,不過白皙的臉上已經(jīng)風(fēng)干的淚水痕跡以及紅腫的雙眼足以說明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