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剛回到姜府,就聽到了前廳內(nèi)姜正庭的喝罵聲。
王玉茹跪在他的腳邊,苦苦哀求,“老爺,您怎么罵我都沒事,可蕓兒如今還在詔獄里關著,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您趕緊派人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把人接出來啊?!?
姜正庭冷笑一聲,“詔獄是什么地方,也是我能左右的?”
“可蕓兒畢竟是您親生的女兒,您不能不管她??!”
“你想讓我怎么管?竟然敢膽大包天到用自己姐姐作借口,去蓄意勾引武邑侯世子,還給他下藥?這件事若是讓武邑侯府知道,你看他們會不會饒了你們!”
王玉茹已經(jīng)被嚇得面無人色,“老爺,我也只是想給蕓兒找個好歸宿,若是沒有太子妃中毒一事,蕓兒說不定已經(jīng)成事了!我這也是為了老爺您的官途著想??!”
原來謝祁中藥,竟然是出自王玉茹和姜蕓淺的手筆。
姜梔也沒興致繼續(xù)聽兩人拉扯,帶著青杏回到了春棠苑。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謝祁果然又偷偷潛了進來。
早料到他會過來,姜梔倚在窗欞邊似笑非笑看著他,“看來陸大人的三十鞭還沒有讓謝世子吃到教訓?!?
謝祁半蹲在窗框上,表情有些不自在,“在詔獄里說話不方便,我是專程來向姜小姐道歉的?!?
姜梔讓開身子讓他進來,“謝世子不是已經(jīng)受到懲戒了么?”
“那是刑律之罰,我說過會親自上門賠罪?!?
謝祁輕飄飄落地,神情嚴肅地向她拱手行禮,“白日之事著實冒犯,姜小姐若沒消氣,可再打我?guī)妆蕹鰵??!?
說著便從身側取出一條長鞭來遞給她。
姜梔卻沒有去接。
歸根結底,謝祁也是因為自己才會被姜蕓淺誆騙的。
不能全然怪他。
“罷了,三十鞭已經(jīng)足夠了,”姜梔上下打量他,“你的傷勢如何?”
謝祁見姜梔關心自己,立時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一點小傷而已,幾十鞭還不至于讓我傷筋動骨?!?
姜梔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還穿著原來的衣物,問他,“謝世子從詔獄出來沒上藥?”
“我這不是打算等被你打完再一起上藥?!敝x祁嘿嘿笑了一聲,桃花眼中映襯著燭火,像是淬了星光。
姜梔忍不住嘆口氣,“還請謝世子坐下來,把上衣脫了吧?!?
“???這這不太好吧。”謝祁嚇了一跳,直到看到姜梔從藥箱中取出一瓶金創(chuàng)藥,才反應過來她是想幫他上藥。
他的耳尖頓時漫起一片薄紅。
在詔獄時脫得干脆利落,如今單獨在姜梔面前卻變得扭捏起來。
接觸到姜梔催促的目光,謝祁這才咬牙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早知道過來前應該先好好練練的。
等謝祁身上的傷完全露出來時,饒是姜梔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瞳仁還是忍不住縮了縮。
陸淵下手可真狠,一點情面都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