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梔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身邊的陸淵不知去向。
不一會兒謝祁就掀開帳簾大步進來,雖然一夜未睡,但精神依舊很足,身上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梔梔,你醒了?”看到她睜開眼,謝祁立刻驚喜把劍一扔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太好了,燒已經(jīng)退下去了。”
姜梔問他,“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謝祁眸光一凜,“和你猜測的一樣,他果然在林子里設了埋伏,在故意露出破綻引我過去后,偷偷跟在我身后妄圖偷襲。”
“昨夜多虧有你,否則定然不會這般順利將他揪出來,”謝祁心中卻并無多少欣喜之情,“你知道么,他在林內(nèi)安排了毒霧和弓箭手,還故意找了其他親衛(wèi)來提醒我林內(nèi)有異常。若不是有你的提醒,我定然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那可有問出幕后指使之人?”姜梔問。
“他骨頭硬得很,我們嚴刑審了一夜才撬開他的嘴,”謝祁眸光陰沉,“是忠勤伯爵府的手筆。”
這親衛(wèi)跟了他有五六年之久,在戰(zhàn)場上和他并肩殺敵,一直跟著他做事。
他招認是因為嚴文弘綁了他的親妹妹作威脅,他萬般無奈之下才會如此。
可背叛就是背叛。
謝祁答應會盡力想法子救出他的妹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
姜梔心道果然如此。
這時候陸淵也走了進來,身上竟也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謝祁挑眉,“那人就交給陸大人了?!?
“錦衣衛(wèi)很快就到,”陸淵面不改色,“回京后我會立即向圣上稟明此事?!?
“時候不早,我們該拔營趕路了?!?
謝祁深深看了姜梔一眼,終于再也忍不住,俯身將她抱在了懷里。
“梔梔,回去后要照顧好自己?!?
他雙手箍緊,干燥柔軟的唇瓣落在了姜梔的頭頂。
一觸即分,姜梔根本來不及拒絕。
陸淵下意識握緊了身側(cè)的繡春刀,眼底翻涌的情緒被壓抑著,沉成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
*
回府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晌午。
陸淵將姜梔送到,便入宮去向圣上復命了。
青杏看著渾身是傷的姜梔,忍不住心疼地抹眼淚。
暗月更是直接跪在她面前請罪,“屬下該死,沒有盡到護衛(wèi)大小姐的職責,請大小姐責罰?!?
姜梔行動不便,示意青杏將她扶起來,“我走得急你又正好不在身邊,怪不了你。”
“可是……”暗月還是無法原諒自己讓大小姐受了這么重的傷。
姜梔沒有糾結(jié)此事,問她,“入影在襄王府打探得如何了?”
昨日就是因為姜梔正好派暗月去找入影,才會沒跟在她身邊。
暗月?lián)u了搖頭,“沒有消息,襄王世子身體不好本就很少出門,入影這幾天在那邊,連襄王世子的影子都沒見到。”
姜梔皺眉。
若襄王世子一直不出來,那自己只能找上門去了。
只是自己手腳都受傷,出門倒成了個問題。
誰知到了晚上,入影就匆匆回來稟報,“大小姐,屬下打探到了,明日正好是襄王世子去醫(yī)館治療腿疾的日子?!?
姜梔心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