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對上他的視線。
那是如同暗夜中蟄伏的一只野獸,一旦發(fā)現(xiàn)獵物,就會猛地?fù)涑鰜硪喃C物喉管的危險(xiǎn)感。
她如芒在背,手心都出了一陣?yán)浜?,只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臣女只是不想躲躲藏藏而已。更何況,若是三皇子想要對臣女出手,臣女也不想坐以待斃?!?
“哦?”蕭玄佑勾了勾唇,“你有什么想法?”
姜梔深吸一口氣,“臣女如今是圣上親封的清和縣主,三皇子就算想出手也定然不敢明目張膽,只會暗地里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而這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破綻和痕跡。只要臣女抓住這些證據(jù),即使不能扳倒三皇子,也能讓他有所忌憚?!?
“那么,你打算如何做?”蕭玄佑的鼻尖縈繞著她沐浴后的馨香,和他在夢境中的如出一轍。
看著在自己面前不斷開闔的濕潤殷紅唇瓣,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集中去聽她在說什么。
喉結(jié)艱難地滾了滾,才從她的只片語中提取出些許關(guān)鍵信息。
姜梔沒有關(guān)注到蕭玄佑陡然變深的眸光,只想打消他說要將自己送出京都的想法,“所以如果殿下需要,臣女可以成為殿下手中的一把刀,只要能扳倒三皇子,臣女愿成為那枚釣魚的魚餌?!?
謝祁離京,他們之間的合作也暫時(shí)中止。
陸淵更是知曉了她的心思,輕易不會再相信自己。
而沈辭安——既然自己決定嫁給他,那必然不能讓他卷入這些奪嫡的紛爭中。
她只想在成婚之前肅清路上所有的障礙,安安心心地嫁給他。
既然蕭玄佑對她別有用心,那自己也可以反過來利用他,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蕭玄佑卻想都沒想地拒絕,“我手中有很多刀,也有很多魚餌,還用不上姜小姐?!?
“可臣女卻是最鋒利的刀,最誘人的魚餌?!?
姜梔神情篤定,內(nèi)心卻有些意外蕭玄佑的拒絕。
上輩子他就十分頭疼蕭承瑾,千方百計(jì)想著扳倒他。
如今最好的條件擺在他面前,他為何要拒絕?
蕭玄佑笑了一聲,捏了捏她臉頰邊的軟肉,“我若需要靠一個女人來穩(wěn)住自己的位置,那也白活這么些年了?!?
“可是殿下,臣女能做的事有很多,只求殿下讓臣女留在京都?!苯獥d臉上適時(shí)地露出祈求的表情。
蕭玄佑無可奈何,只低聲道:“讓你留在京都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需得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蕭玄佑沒有回答,而是俯下身,用行動表達(dá)了自己的訴求。
他干燥滾燙的唇瓣毫無預(yù)兆地印了上來,封住她溢出口的驚呼,輾轉(zhuǎn)廝磨,卻帶著股急切的燥意,仿佛蓄謀已久。
姜梔整個人都被他困在方寸之間,后背抵著桌沿,腰被他箍得發(fā)緊。
但這樣他猶嫌不夠,蕭玄佑低喘一聲,掐住她的腰肢,輕而易舉地將她提到了書桌上。
書桌上的筆墨紙硯被掃落在地,那本一直被襄王府珍藏著的《趙城金藏》,如今孤零零無聲地躺在地上。
守在外面聽到動靜的青杏嚇了一跳,立刻想也不想地推門進(jìn)來,當(dāng)借著燭火月光看清書房內(nèi)的情形時(shí),瞬間瞪大了雙眼。
她看到了什么?
自家小姐被那位矜貴溫潤的太子殿下按在書桌上親,整個上半身后仰著,如同一輪細(xì)長的彎月。
她看不清自家小姐的表情,卻見太子動作絲毫沒有因?yàn)樽约旱年J入而停下,而是抬眸冷冷睨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滿是不耐和冰冷的殺意,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人頭落地。
青杏后頸猛地一涼,意識到自己看了不該看的畫面,立時(shí)輕手輕腳地將書房門重新關(guān)上,自己繼續(xù)守在外面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