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佑此刻心中燃燒著怒火,陰沉的視線死死盯著姜蕓淺。
隨后他就看到了姜蕓淺的腰上,掛著一只素色的荷包。
那荷包平平無奇,看起來與喜服格格不入。
蕭玄佑心有所感,挑過荷包收入自己手中。
打開卻見里面鼓鼓囊囊的是一疊銀票,后面還附了張字條:
泗州一事多謝相助,所欠銀票均已歸還,從此以后兩不相欠。
蕭玄佑死死盯著字條,渾身戾氣橫生。
然而越是生氣,他臉上就越是平淡,甚至還能扯出一絲笑來。
兩不相欠?
好,真是好的很!
他一用力,手中的銀錢就化為齏粉,碎屑紛紛飄落。
她以為這樣,自己就拿她沒法子了么?
大不了直接去沈府搶親。
不就是此刻沈府賓客盈門,不就是父皇派了不少宮中的內(nèi)侍太監(jiān)來幫沈辭安操辦婚事么?
只要自己派死士暗衛(wèi)過去,真的不行,就放火燒了沈府……
蕭玄佑腦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臉色變了又變。
姜蕓淺渾身發(fā)抖,一動都不敢動。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子殿下。
以往祭典時,她遠(yuǎn)遠(yuǎn)瞧過蕭玄佑的風(fēng)姿。
光風(fēng)霽月,如切如磋,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即使有著身為太子的威儀,也讓人不由自主地心悅誠服。
她從未見過,世人口中勤勉自律,寬以待人的太子殿下現(xiàn)在卻是一副陰鷙狠戾的模樣。
蕭玄佑深呼吸幾口氣,心中已經(jīng)下了決定。
他將那張字條收回袖中,忽地對她展顏一笑,“姜二小姐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么?”
姜蕓淺像是被猛獸盯上,脊背發(fā)涼發(fā)麻,牙關(guān)都在打戰(zhàn)。
“不會不會,今日之事我保證肯定會爛在肚子里,永遠(yuǎn)不會透露一個字!”
蕭玄佑臉上的笑卻更加濃烈了,“可是怎么辦,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姜二小姐知道了這么多,要我如何相信?”
他不會忘記,在自己的夢境中,姜蕓淺是如何害死謝祁的。
這個人不能留。
他的手又扣上了她的脖頸,似是在找哪個地方比較好下手。
姜蕓淺把心中把姜梔罵了無數(shù)遍。
那個賤人擺明了就是想害死她!
蕭玄佑的手指已經(jīng)在漸漸收緊。
生死關(guān)頭,姜蕓淺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嘶聲喊起來,“求太子殿下別殺我!我可以幫你的!”
蕭玄佑的手頓了頓,旋即冷哼,“幫我?”
“沒……沒錯,”姜蕓淺得了些空氣,結(jié)結(jié)巴巴道,“您不是想要姜梔么?我是她的妹妹,雖然不親,可她也不會對我設(shè)防,只要太子殿下開口,我可以幫您辦事。這樣我成了您的共犯,自然不會背叛您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了?!?
姜蕓淺一口氣說完差點接不上來,看著蕭玄佑遲疑的神情,想來自己是猜中了他的心事。
但很快,脖頸讓的手又收緊,“孤什么時候需要你這種人的幫助?”
他有自己的驕傲。
姜蕓淺這種自私自利的蠢人,根本不配沾手蟬衣的事。
死亡的陰影再度籠罩,姜蕓淺面色發(fā)青,雙手無力地抓著蕭玄佑冷硬的手臂,卻只是螳臂當(dāng)車。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的時候,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