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小姐的尸身在何處?”從進東宮開始一直沉默不語的沈辭安開口,“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理應(yīng)葬入沈家,入土為安?!?
“不可能!”蕭玄佑終于有了些許反應(yīng),“她是我的!”
“你已經(jīng)害死了她,還要她死不瞑目嗎?”沈辭安清冷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響起,帶著令人心悸的孤寂,“她入的是我沈家的族譜,你想讓她死后魂靈都沒有歸處么?”
蕭玄佑像是被他問住了,頹然抱著牌位,只一個勁地?fù)u頭,“不,不是……”
對于那段時日的混亂,陸淵已經(jīng)不想再過多回憶。
他只記得沈辭安逼問出了姜梔的埋身之處,卻未曾想帶人去挖出來的,竟然是一具空棺槨。
姜梔的尸身不翼而飛。
想到這里,陸淵掩下心頭隱痛,苦笑著扯了扯唇角就要離開此處。
卻忽地見到了方才戴著面紗的女子。
她半個身子掩在一個鵝黃少女身后,低著頭看不清容貌,拽著那少女衣袖的指節(jié)蒼白細長,莫名有些熟悉。
陸淵眸光微瞇,腳步一轉(zhuǎn)就進了垂花門內(nèi)。
馮鳶見他朝著自己過來,視線卻一直盯著身后的雅雅表姐,頓時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將姜梔攔在身后,虛張聲勢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馮小姐不得無禮,這位是京都來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大人,此次南下查案,需要在徐州待上些許時日?!壁w知府的聲音適時響起。
“錦衣衛(wèi)……指揮使?”現(xiàn)場響起一片抽氣聲。
副指揮使就已經(jīng)足夠厲害了,現(xiàn)在來的竟然是指揮使!
傳說中這位指揮使神出鬼沒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冷酷無情,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
“你是馮家小姐?”陸淵雖然在問馮鳶,眸光卻一直盯著她身后的人。
姜梔心口突突直跳,頭低得幾乎快到自己胸口。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陸淵在這里,她絕對猶豫都不帶猶豫地轉(zhuǎn)身就走,如今卻已經(jīng)騎虎難下。
“是,是啊,陸指揮使有何貴干?”馮鳶被他渾身上下散發(fā)的強大氣場駭?shù)媚樕行┌l(fā)白。
“那這位是……”他問。
馮鳶道:“這是半年前來我家投奔的表姐,叫紀(jì)知雅?!?
姜梔忍著頭頂陸淵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朝他行了個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的禮,“民女紀(jì)知雅,見過指揮使大人。”
“紀(jì)小姐來赴宴,何故還要戴著面紗?”
姜梔抿著唇,沒有說話,像是難以啟齒。
馮鳶要開口,卻被趙安苒搶先,“陸大人有所不知,這位紀(jì)小姐在來投親的路上遇過山賊,為了自保將自己的臉給劃花了,因此才一直戴著面紗的。”
一開始她們也對紀(jì)知雅這種身份不高,卻愛拿腔作調(diào)的行為十分不齒,還經(jīng)常在聚會中嘲笑她。
后來得知內(nèi)情才對她改觀。
雖然依舊看不慣她寒酸模樣,但也不再拿這件事取笑她了。
畢竟都已經(jīng)這么可憐了。
陸淵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她的聲音與姜梔并無相似之處,且時間也對不上。
那為何在方才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她的眼中會有慌亂一閃而過?
莫非是與他此次案情有關(guān)?
原本來徐州查案的的確是俞珺,只是俞珺過些時日就要成親,自己便稟了圣上代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