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梔房內(nèi)出來后,陸淵就去找了蕭玄佑。
這件事若是蕭玄佑能出面,事情定然會順利很多。
況且本就是蕭玄佑將阿梔害成這般,沒有讓他付出代價已經(jīng)是便宜他了。
蕭玄佑的傷還未好全,雖然已經(jīng)能下地行走,但還是需要人攙扶著。
得知姜梔要回京都,蕭玄佑沉思著點了點頭,“既然蟬衣想要回去,孤自然會滿足她。”
陸淵第一次從蕭玄佑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太子殿下為何喚她蟬衣?”
他從未聽姜梔提到過這個名字。
蕭玄佑挑了挑眉,像是才發(fā)現(xiàn)這樣喚她有些不妥,“這只是我和她之間特殊的稱呼,讓陸大人見笑了?!?
陸淵眉宇緊鎖,目光在蕭玄佑身上不動聲色地掃過。
他一直在奇怪,憑著蕭玄佑的身份,要怎么樣的女子沒有?為何偏偏就非姜梔不可?
當初嚴文康在姜家的宴會上出事,也是蕭玄佑令自己帶姜梔去詔獄見他。
可自己明明記得,他們兩個之前從未單獨見過面。
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相較于沈辭安和謝祁,最讓他感到威脅的,其實是蕭玄佑。
陸淵冷冷扯了扯唇角,“蟬衣?可是有什么緣故?”
“這就不便告知陸大人了,”蕭玄佑悠閑地將手中茶盞放下,“畢竟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
“無妨,”陸淵眼尾低垂,表情冷淡,“我去問阿梔便是?!?
誰知蕭玄佑卻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勾唇笑起來,“那恐怕要讓陸大人失望了。”
“蟬衣是絕對不會告訴你這件事的?!?
陸淵眉眼間透出鋒利,“太子殿下何以這般篤定?”
“奉勸陸大人不要白費力氣,”蕭玄佑瞇著眼,姿態(tài)從容優(yōu)雅,卻透出幾分邪氣來,“你信不信,蟬衣只會將此事瞞得死死的,最后傷心的只會是陸大人,何必自取其辱?”
“陸大人最好當作從未聽過孤今日的話,這對你來說才是最能接受的?!?
重生這種匪夷所思之事,是只有自己和蟬衣之間知曉的秘密,她絕對不會透露給第三個人知曉。
陸淵自以為與她行事親近,便能窺探她所有?
實在天真。
他就等著他被撞得頭破血流,痛苦不堪。
陸淵喉線繃直,冷冷告辭離去。
*
得知姜梔要離開爻城去京都,最不舍的就只有謝祁。
“梔梔,你既然這般喜歡自由,為什么還要回到京都那種地方去?和我一起留在爻城不好么?”
謝祁特意來勸說姜梔。
他奉命守城,無詔不能隨意離開,自然也不能跟著姜梔他們一起回去。
“如今布政使司也即將倒臺,有我鎮(zhèn)守爻城,你在這里可以橫著走,我也不會像其他人那般拘著你,你想怎么與都可以,”謝祁皺著眉,有些惆悵地盯著她,“為什么一定要走呢?”
姜梔嘆了口氣,“謝將軍,只要蕭允珩一日盯著我,我便一日不得安寧,我不想過這種日子?!?
謝祁薄唇緊抿,桃花眼如今空有其形卻沒有其神,耷拉著像是被風霜摧殘。
“那我們在山洞的那晚算什么?你明明也很歡喜,你明明都沒有抗拒我?!敝x祁只覺得心口像是空了一塊,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身為武邑侯世子,從小備受矚目,意氣風發(fā),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母親一直為他在爻城這種苦寒之地守城,無法回京而憐惜心疼。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喜歡京都的權(quán)勢傾軋,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