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門被“砰”地一腳踢上,所有聲音都被阻斷。
姜梔只能看到陸淵那雙漆黑的瞳孔,像是怒到極致的獸類,在黑暗中壓抑低沉地喘息。
胸腔中的空氣被毫不留情地掠奪干凈,她的唇瓣又麻又癢,甚至隱隱有了痛意。
“唔……陸……”好不容易得了空隙,剛散出去的一絲嗚咽又被他強勢地堵了回去。
那架勢,像是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動作兇狠帶著股懲戒的意味。
姜梔的一雙手都被他禁錮在頭頂,腰肢被迫得更加貼向他。
可他身上卻是冷硬的,像是一具沒有情感溫度的玉雕像。
姜梔的眼尾被逼出淚花,顫顫巍巍地滾落。
混蛋,哪有這樣的?
陸淵嘗到唇角的咸濕,止住了手上的動作,陰鷙的眸子在車廂內(nèi)生出冷色輝光。
“放開我,我要下車?!苯獥d的雙手依舊被禁錮,唇角還帶著水漬,胸膛劇烈起伏瞪他。
陸淵磨著后槽牙,“就這么舍不得沈辭安?”
他聲音啞得如同砂紙,目光狠戾冰冷,像是鷹隼盯上了毫無防備的兔子。
“陸淵,我說了他是我夫君,我們之間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你生的哪門子氣?”姜梔也被他挑起了脾氣。
然而這次的陸淵不再像之前那般順著她,哄著她。
而是死死圈著她的腰,手背上青筋突兀,深深地嵌入她腰上的軟肉中。
在姜梔驚愕的眸光中,再次垂首狠狠親上來。
姜梔怎么掙扎都沒用,氣得狠了索性直接咬在他唇瓣上。
陸淵根本不管不顧,血腥味在兩人的口中蔓延開來。
“姜梔,你是真打算氣死我?!彼嗉獾种项€,臉色發(fā)白。
明明知道他在生氣,就不知道說些軟話,哪怕騙騙他也好?
“給他煮長壽面,送生辰禮,還要和他去賞花,”陸淵牙齒咬得吱嘎作響,“也從未有人給我過過生辰,你怎么就不記得我的?”
“你又不是我夫君……”姜梔小聲嘟囔了句。
陸淵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這是你自找的?!彼麣鈽O之下笑了一聲,再次堵住她的唇。
不像方才那般肆無忌憚地掠奪,反慢條斯理輾轉(zhuǎn)廝磨,纏得姜梔毫無還手之力,身子也越來越軟,腦袋七葷八素,暈暈乎乎的。
然后她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抱坐在了陸淵的大腿上。
她在黑暗中對上陸淵的眼睛,莫名有些害怕,“你,你不會是想在馬車上……”
陸淵的笑帶著絲殘忍,“我說了,這是你自找的?!?
驚詫的抗拒與嗚咽被盡數(shù)吞沒。
黑漆為底的莊重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得并不平穩(wěn),偶爾碾過碎石顛簸,發(fā)出轆轆之聲。
路上行人不多,即使有,遠(yuǎn)遠(yuǎn)看到北鎮(zhèn)撫司的標(biāo)識也都下意識避開。
無人知道車廂里面到底正在發(fā)生著什么。
“張嘴,”姜梔汗?jié)竦臑醢l(fā)貼在臉頰上,耳邊響起陸淵粗糲低沉的聲音,“叫相公?!?
姜梔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卻還是在他如狼似虎的眸光中,顫顫巍巍地喚了一聲,“相……相公。”
陸淵的所有動作霎時停住,倒抽一口涼氣。
原本只是氣不過姜梔夫君長夫君短地將沈辭安掛在嘴邊,才哄著她這樣叫自己。
沒想到當(dāng)這個稱呼從她口中出來的時候,就有一種酥麻感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舒爽得讓他整個人從靈魂深處開始戰(zhàn)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