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又看她一眼,只看到她冷淡的側(cè)臉。
他的心口像是生生被剜走一塊,疼得厲害。
他忽視滿漲的窒息感,幾個縱身來到清芳殿外。
沒走幾步,忽地頓住。
遠遠察覺到樹邊的草叢中有人。
那人一身黑衣隱在其中,望著遠處清芳殿的方向,沒有發(fā)現(xiàn)陸淵的靠近。
清芳殿守衛(wèi)嚴密,若無蕭玄佑的允許無人敢窺探。
此人應(yīng)該就是蕭允珩的暗探了。
他冷笑一聲,足尖用力,路邊的一塊石子頓時激射而出。
草叢中瞬間傳來隱忍的悶哼聲,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陸淵冷嗤一聲,邁步離開。
太醫(yī)很快便到了清芳殿。
他之前在爻城待了許久,對姜梔也頗為熟悉,見到她在清芳殿內(nèi)也只是驚訝了一瞬,很快便恢復(fù)如常。
細細看過之后,雖然沒查出什么風(fēng)寒,但既然太子上心,他便開了些補身益氣的方子,讓姜梔好好調(diào)理。
蕭玄佑見姜梔臉色不好,本想與她說會話也歇了心思,吩咐丫鬟好生伺候后便離開了。
*
三日后,襄王府迎來了不速之客。
蕭允珩正悠然坐在荷花池邊喂魚,聽到門房的稟報后,忍不住冷淡地笑起來。
“魚兒沉不住氣,上鉤了?!?
“去將沈大人請到書房吧?!?
他整了整衣衫,放下魚食凈了手邁步離開。
書房內(nèi),等下人上完茶退下后,沈辭安端端正正地向蕭允珩行了個大禮。
蕭允珩假意驚訝,立即上前扶他,“沈大人這是何意?”
沈辭安似乎是好幾夜沒合眼,眼下一片青黑,臉色也十分難看,絲毫沒有平日的清冷自持。
“下官有事,實在不知如何是好,走投無路只能求襄王世子相助?!?
蕭允珩正色道:“沈大人有話直說便是,你我之間無需多禮,只要本世子能幫得上忙的,定然竭盡全力?!?
沈辭安抿了抿唇,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蕭允珩也不急,耐心地等他。
幾息過后,才傳來沈辭安清潤的聲音,“我家夫人再次被太子劫走,生死不知,還望襄王世子能施以援手,幫下官從東宮將她救出來?!?
“竟有這種事,”蕭允珩聲音驚訝,眼底卻一片平和,“太子也太過任性了些?!?
“只要襄王世子能幫下官救出夫人,下官愿奉世子為主,日后肝腦涂地,萬死不辭!”他鄭重行禮。
蕭允珩心下暗喜,眉頭卻緊皺,“此事若是真的,便十分棘手。即使我身為襄王世子,也不能闖入東宮,更別說救人了,還需從長計議?!?
“是,下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沈辭安拱手,“事關(guān)夫人清譽,還請世子暗中行事,勿將此事泄露出去。下官只對外推說夫人身體不好,在家靜養(yǎng)。”
“沈大人盡管放心,”蕭允珩嘆了口氣,“我先差人去打探打探,等確認了,我們再來好生詳談,沈大人先莫急,回去等我消息便是。”
“是,下官先在此多謝襄王世子大恩?!?
看著沈辭安離去的背影,蕭允珩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
蕭玄佑,我倒要看看這次你還能不能像上次那般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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