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車,明明在逆向車道,突然就朝她沖過來,她連反應(yīng)都來不及反應(yīng)。
時小念試圖坐起來,身體虛得厲害,一起來又疲軟地倒下。
宮歐低眸淡漠地看著她,“躺著吧,你患了肺炎,外加輕微腦震蕩?!?
已經(jīng)到患肺炎的嚴重程度還跑去給他當(dāng)司機。
她真是病得不輕。
“肺炎?”時小念愣了下,干燥的嘴唇咧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難怪我說怎么這高燒退了又來,退了又來,原來是肺炎。”
肺炎就是這個樣子,燒得反反復(fù)復(fù)。
“你不知道?”宮歐看著她,像看著一個稀奇的怪物,“你都不知道自己患了肺炎?”
“我以為是普通感冒?!?
她有氣無力地說道,她根本沒想那么嚴重。
“看來我以前真的是將你保護得太好了,保護到都蠢了?!睂m歐冷冰冰地說道,語間全是不屑。
時小念躺在那里,頭上圈著一圈紗布,臉色蒼白疲態(tài),雙眸靜靜地凝視著他的臉龐,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看什么?”
宮歐冷冷地開口。
“你沒事嗎?”時小念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又不是我出車禍,我能有什么事?”
宮歐站在她床邊沒什么好臉色。
時小念觀察著他,看來是真沒事,原來病治好了,連以前的心理恐懼都跟著好了,他以前最見不得車禍。
時小念躺在那里,喉嚨一陣發(fā)癢,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宮歐站在那里眉頭蹙起來,黑眸深沉地盯著她,“你怎么樣?”
“我沒事。咳。”時小念掙扎著坐起來,觀察著四周。
這是一個單人病房,40平方米左右,干凈整潔,窗臺上擺著一瓶鮮花。
時小念坐在病床上,伸手去豎枕頭,她一只手還在接受輸液,怎么弄都弄不好,一只修長的手進入她的視線。
宮歐俯下身替她將枕頭豎起。
時小念有些詫異地看向他,喉嚨又開始發(fā)癢,她連忙轉(zhuǎn)過頭去咳嗽,不把病菌傳播給他。
“你的頭發(fā)打到我了?!?
宮歐冷冷地道,她一轉(zhuǎn)頭頭發(fā)就打到他的臉上,連帶著那股香味一起侵入他的呼吸,讓他變得不自在。
時小念看向他,宮歐的眼中有著責(zé)怪。
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尷尬。
時小念摸摸自己的頭發(fā),問道,“小葵和holy呢?”
宮歐的黑眸一冷,冷聲道,“你這是肺炎,會傳染,你要他們一起跟著你得?。俊?
“我沒那個意思?!?
時小念蹙起柳眉,她只是下意識地提一句雙胞胎,知道自己現(xiàn)在病得這么重,就算隊讓雙胞胎進來,她就都不讓的。
“沒那個意思就好。”
宮歐冷淡地道,聲音里沒有一點感情。
她又是生病又是車禍,他說話還是這么冷漠,當(dāng)真是一點都不在乎她。時小念垂眸,將黯淡斂下。
驀地,時小念意識到什么抬起臉看向他,“那你為什么在這里?你不怕傳染么?”
“我的免疫力很好?!?
宮歐瞥她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免疫力好也不用往醫(yī)院里鉆吧,況且他哪舍得下那些工作,不是說全息時代快上線了么。
全息時代,是他回歸后打的第一槍,他對這個很重視。
“你是來照顧我的嗎?”
時小念想到這里,心里涌過一陣暖流,會嗎?他是特意來照顧她的么?
“護工、女傭我都可以請,為什么我要親自照顧你。”宮歐不屑地看她,沉聲道,“要不是……”
“咳咳咳咳。”
時小念喉嚨一癢再次咳嗽起來,咳得心口一陣陣發(fā)涼,眼中有著痛苦。
好像一出車禍,她身體更虛了。
宮歐看著她,薄唇抿上,收住聲音。
“要不是什么?”
時小念問道。
“沒什么。你休息吧?!睂m歐冷淡地說道,轉(zhuǎn)身離開病房,將門關(guān)上。
時小念靠在枕頭上坐著,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頭部,回憶起車禍那一幕。
奇怪,超車的時候,她的視線中有看到那個車,明明對方是開得好好的,為什么會突然越過逆向車道撞上她的車呢?
不對。
這里有問題。
那車是故意撞上她的,她開的是平時接載宮歐上下班的那部車,如果是對方故意,難道是沖著宮歐來的?
時小念一驚,連忙掀開純白的被子下床,手拿起輸液袋舉高。
打開病房的門時小念就往外走,還沒探出頭,封德溫文爾雅的聲音就傳進她的耳朵里,“少爺,那現(xiàn)在怎么辦?綁匪都指名道姓了?!?
綁匪?
時小念震驚,走出門,只見封德和宮歐站在走廊里,宮歐背對著她說道,“她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不行,再和綁匪談判一次,對方這次打電話由我來接?!?
“是,少爺。”封德點頭。
“什么綁匪?出什么事了?”
時小念出聲,聲音沙啞蒼白,一無所知地望著他們。
宮歐轉(zhuǎn)過身來,見到她眉頭擰起,“你出來做什么?還嫌我這里不夠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