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兇什么兇。
不是他的錯,對,就不是他的錯。
“是你不聽醫(yī)生的話!”
時小念憤怒地瞪著他,她剛剛要是答應(yīng)看風(fēng)景,他是不是就準備流著血陪她看?
真是有??!
“哦。”
宮歐沒有反駁她。
“給我躺著!我現(xiàn)在去叫義父和醫(yī)生,不準亂動,聽到?jīng)]有?”時小念氣憤至極。
“哦。”
宮歐乖乖地應(yīng)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
這男人真是……這會倒像個悶聲蟲了,時小念轉(zhuǎn)身出去叫人,封德和醫(yī)生匆匆趕到房間,給宮歐重新包扎傷口。
這一折騰,便過去很久。
取下來的紗布上鮮血淋漓,時小念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狠狠地瞪了宮歐好幾眼,宮歐默默地又背過身去,道,“不準生氣,這樣你就看不到了?!?
“……”
她又不是智障,他轉(zhuǎn)個身,她就能當(dāng)他身上什么傷都沒了?
時小念對這樣的宮歐發(fā)不起火來,送走封德和醫(yī)生后,她在床邊坐下來,瞪著他道,“宮歐,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體好好地保護好?”
沒有他這樣的。
“又死不了。”
宮歐轉(zhuǎn)過身來,枕在枕頭上盯著她,哼了一聲。
“你怎么老是這樣?!睍r小念有些氣惱,明白這個偏執(zhí)狂也不是她能說得動的,于是道,“行,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的蜜月就到此結(jié)束吧,也別去哪里哪里了?!?
去哪里都不安全,還不如就呆在家里。
“不行!”宮歐瞪向她,“憑什么不度蜜月?我都沒帶你痛痛快快地玩過一次!”
絕不能就這么結(jié)束。
“如果痛痛快快就是用你這一身傷來換,那我寧愿不要?!睍r小念冷淡地說道,沒有絲毫的妥協(xié),“反正說什么我都不會再和你去度蜜月了,就這樣吧?!?
“什么就這樣了!”宮歐不豫地道,整個人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來。
“誒……”
時小念擔(dān)憂地看向他。
宮歐坐直身體,黑眸死死地瞪著她,薄唇抿了半晌,最后道,“行,我不會讓自己受傷了!”
對著她,他總是能夠妥協(xié)得特別快。
“真的?”
時小念有些不敢相信。
“廢話!我宮歐什么時候騙過你!”
“說的好像你沒騙過我一樣。”
“……”
宮歐語塞,伸手按了按胸口的傷,時小念轉(zhuǎn)眸,張望著房間里的一切,然后走到書桌前面,拿起紙筆,在上面寫下條條款款,注明不準再受傷。
寫完,時小念把紙筆拿到宮歐面前,板著臉道,“宮家的人是不會隨簽字的!簽字!”
這話是封德當(dāng)年告訴她的,她記得很牢。
“……”
宮歐拿過紙,看著上面她清秀的字跡,反復(fù)注明寫著不準受傷、不準受傷、不準受傷,受傷一次就永不蜜月。
宮歐不禁擰眉,“你這寫得怎么跟個詛咒一樣!”
“那你要不要簽?”時小念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幾個孔來。
宮歐見她真較上了勁,于是從床上坐起來,修長的手握著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地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看向她,幽幽地道,“不用你還藏了兩百多頁的附加條款吧?”
簡單一句話讓時小念想起當(dāng)初和他簽的合約,他那時候在中間偷藏了兩百多頁的條款,厚得能把她砸死。
想起那時候的事情,時小念忍不住笑起來,怒氣瞬間一消而散,“你好煩啊,那是你才干得出來的事情,我才不會那么做。”
她嗔怪著把紙筆從他手中拿過來,看著上面的落款很是滿意。
終于笑了?
隨著她這一聲笑,宮歐的唇角也勾了起來,寵溺地盯著她,“對著你,我什么干不出來?”
明明是那么無賴的一句話,時小念卻聽得莫名地甜蜜,跟個偏執(zhí)狂在一起久了,她也是沒救了。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紙張,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宮歐不滿地剛要訓(xùn)斥,卻見宮曜從外面走進來,看向他們,特別禮貌地低了低頭,“dad,mom?!?
“咦,你不是和小琪在玩嗎?怎么過來了?”
時小念笑著問道。
“我看到醫(yī)生進來過。”宮曜站在門口說道,顯然,他是擔(dān)心他們。
聞,時小念的心口暖暖的,要說這一趟浪花嶼之旅有什么開心的地方,就是宮曜對她的心結(jié)解了,對她比以前明顯親昵許多。
她喜歡這樣。
“dad的傷口繃開了,醫(yī)生進來替他重新包扎過了,沒什么大事,不用擔(dān)心?!睍r小念說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