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拎得清的,才是她兒子。
“放心吧,娘親會想辦法離開,更何況有許多人不希望我留下?!彼f著,眼中射出了精光。
承基、辭憂對視,他們不太明白誰不希望讓娘親留下。
……
又在邊地待了一個月,康寧郡的房屋搭建得差不多后,裴墨染便決定起程回京。
在路上耽擱了兩個月,回京城時,適逢初夏。
云清婳給云家寄了信箋,回京當日,云家上下都在城門口迎接。
她坐在龍攆上,不宜露面,只敢掀開車簾,從縫隙中小心翼翼地窺視著云家人,她的眼眸當即泛酸。
裴墨染輕拍她的肩膀,“這五年,我時常讓承基、辭憂去云家探望。放心吧,岳父、岳母的身子硬朗,云家現(xiàn)在由云雋、云褚撐著,一切都欣欣向榮?!?
“多謝。”云清婳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
他說的事,大哥通過信箋早就跟她說了。
可親眼看到云家人無虞,她還是很感謝裴墨染的照拂。
裴墨染苦澀地笑了,“夫妻之間,何必提謝字?你總是這么生分。”
她斜睨著他,陰陽怪氣道:“夫妻之間,丈夫會逼妻子喝勞什子藥水嗎?”
他一噎,過了半晌才哄道:“蠻蠻,我那晚昏了頭,現(xiàn)在藥水已經(jīng)打翻,你就忘記那天的事吧?!?
云清婳陰冷一瞥,她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一字一頓,“裴墨染,但愿你是真的放棄給老娘下藥了?!?
“你是誰的娘?什么老娘?你出去五年,盡學會說臟話了?”裴墨染頂嘴。
她松開他,蔑笑道:“嫌我粗魯了?你放我走啊?!?
他立即搖頭,“我比你更粗魯,我不放?!?
云清婳的眼神犀利,似乎能穿透他的內(nèi)心。
裴墨染突然不發(fā)瘋了,一定有問題,他絕對在憋壞水。
……
回宮后,云清婳直接被轎攆抬進了翊坤宮。
翊坤宮氣勢恢宏,早就已經(jīng)修葺完畢,跟之前別無二致。
宮殿里的宮女、太監(jiān),有三成是她之前的心腹。
“參見皇后娘娘!”幾個心腹看見她的瞬間,老淚縱橫,哭得不能自已。
原本他們還以為,皇上微服出巡,帶回來了一個替身。
可看見皇后娘娘的第一眼,他們便確定了,這人就是真正的皇后娘娘。
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冷高貴,典雅從容,儀態(tài)萬千,天下無人能模仿。
云清婳看著一個個熟面孔,心中五味雜陳,她的眉像是被揉皺,夾雜著淡淡的愁緒,“你們年歲都到了,為何還不出宮?當初我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她看向飛霜。
福松跪在地上,擦起了眼淚,“娘娘,我們是自愿留下來的!兩位殿下還沒長大,奴才不敢走……”
其他宮女齊聲道:“奴婢愿意伺候兩位殿下!”
云清婳有些透不過氣,這一剎那,她的心頭泛起酸澀的感覺。
“蠻蠻,你看,所有人都在等你回來?!迸崮镜馈?
云清婳眼中的譏諷一閃而過。
他們才不是在等她回來,而是希望她能放心離開。
“只有你在等我回來?!彼m正。
他沒有反駁。
裴墨染下了詔書,說皇后為國祈福五年完畢,接皇后回宮,讓文武百官進宮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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