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日的武試,葉緋霜沒有穿宮裝,而是換上了她以往貫穿的窄袖羅裙,長發(fā)用發(fā)帶束了個高馬尾,看起來利落又颯爽。
她望著不遠(yuǎn)處來來往往參加武試的人,仔細(xì)聽校驗官員喊他們的名字,好把自己腦中的名字和人對上號。
看得差不多了,她才對陳宴又說:“我真不是非要做女帝,我只是想要一些權(quán)力?!?
陳宴給她補充:“你還想做一些事情。”
葉緋霜點了點頭:“的確,你知道為什么嗎?”
陳宴沉默了一瞬:“因為我?”
“有關(guān)系,但不全是,不過你的確把我逼得太緊了?!彼f,“前世給你做了一輩子外室,好不容易又活了一輩子,還是要做你的未婚妻。不管誰見了我,都要說起你。仿佛沒了你,我就不該存在一樣。”
“和你退婚后,鄭文朗想把我說給寧寒青,謝珩問我能不能嫁他,我爹娘也時不時地為我的婚嫁大事發(fā)愁。好像我這個人活著,唯一的價值就是嫁人?!?
“仔細(xì)一想,不光是我,天下女子都是這樣的。一出生,人生就只剩下了一件大事——找個好婆家。”
“我上一世全都在圍著你打轉(zhuǎn),但是這一世不想了,想做些除了嫁人之外的其它事。可是陳宴,你總是逼我。我不想做你們陳家的主母,不想做陳家和鄭家的男人背后的女人,我要做臺前的女人?!?
“所以,我必須獲得權(quán)力,必須往高處走,這樣我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陳宴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誰擋你的路,你就除掉誰?!?
他輕輕一笑:“你在警告我?!?
葉緋霜不置可否。
此時此刻,陳宴通過她沉靜的表象,看到了她熊熊燃燒的靈魂。如此熱烈鮮活,對他有巨大的吸引力,讓他想要不顧一切追求。
怎么辦,她越說,他越喜歡。
“所以,要是武試時咱倆對上,我不會……”葉緋霜瞧見他的眼神,一頓,“你想什么呢?”
陳宴輕輕眨了眨眼:“沒什么?!?
葉緋霜把剛剛的話說完:“要是武試時咱倆對上,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也不要留情,我們各憑本事?!?
“我知道。”陳宴頷首。
她不喜歡被讓著,她喜歡靠本事去得到,他明白的。
武試比文試有趣得多,所以暻順帝邀請了很多大臣來觀看,高階官員們還可以帶上家眷。
雖然早就知道了葉緋霜要下場比試,但是等真的在一群男人中看見這么個女子時,大多數(shù)人還是覺得別扭。
有官員小聲議論:“這可是武試,這么正經(jīng)的場合竟然讓小女子上場,實在胡鬧?!?
“你看太后和陛下,興致多高。他們愿意,咱們?yōu)槌嫉哪苷f什么?德璋太子就文武雙全,太后肯定想看著寧昌公主懷念德璋太子?!?
“可是武試到底是男人們的戰(zhàn)場,怎么能讓小女子參與呢?”
“那你讓陛下收回成命啊?!?
“我哪有這個本事?!?
“那就別說沒用的?!?
葉緋霜也很爭氣,立射拿了甲等。
席紫瑛不禁贊道:“寧昌公主可真厲害,聽說那可是一石弓,她輕輕松松就拉開了!”
席青瑤“嗯?”了一聲:“那不是弓箭嗎?不是彈弓啊。”
鄧妤噗嗤一聲笑了,不屑地白了席青瑤一眼:“一石說的是這把弓的拉力。小一點的還有三斗弓、五斗弓,大一些的有兩石弓,越大越難拉開。有些特別厲害的大將軍還能拉三石弓呢,不是彈弓,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