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冷氣開得很足。
影零被江龍踩在腳下,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嘴唇發(fā)紫。
那股鉆進(jìn)骨頭里的寒氣,讓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張紫月和王莉莉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幕,臉色發(fā)白。
“趙家……龍脈圖……”
影零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恐懼。
江龍的腳沒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情報太籠統(tǒng)了。我要具體的?!?
他蹲下身,手指在影零的肩膀上輕輕一點。
“??!”
影零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那股寒意瞬間放大了十倍,仿佛有無數(shù)根冰針在她體內(nèi)亂竄。
“在你動手之前,你們總要做些準(zhǔn)備吧?!苯埖穆曇艉芷届o,“比如,運(yùn)送一些特殊的工具,或者,跟什么人碰個頭?”
王莉莉下意識地抓緊了張紫月的手臂。
她姐姐的丈夫,此刻的樣子讓她感到陌生,也讓她感到一種無法說的恐懼。
“我說……我說……”影零終于崩潰了,“明天晚上!京城!城南第三鋼鐵廠!有一批物資要交接……”
“什么物資?”
“我不知道……我的級別不夠……只知道那批東西很重要……是門主親自下令,從海外運(yùn)回來的,跟……跟五年前有關(guān)……”
五年前。
江龍的眼神閃動了一下。
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女人。
“侯坤?!彼麚芡穗娫?。
“龍王?!?
“派人過來,把家里的垃圾清理一下?!苯埖恼Z氣不帶任何情緒,“處理干凈點?!?
電話那頭的侯坤沒有問什么是垃圾,只是應(yīng)了一聲。
“是?!?
掛斷電話,江龍轉(zhuǎn)頭看向張紫月。
“嚇到你們了。”
張紫月?lián)u了搖頭,快步走上前,伸手想幫他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領(lǐng)。
她的手觸碰到他的皮膚,能感覺到他體內(nèi)那股還未完全平息的力量。
“你……你又要去京城?”她問。
“嗯,有些事情,必須去解決?!苯埼兆∷氖郑八麄儎恿瞬辉搫拥男乃??!?
沒過多久,侯坤派來的人就到了。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悄無聲息地走進(jìn)別墅,將地上那些昏迷或死去的黑衣人,包括還在抽搐的影零,像拖麻袋一樣拖走。
他們動作麻利,分工明確,很快就用專業(yè)的工具清理了地上的血跡和碎玻璃。
不到半小時,客廳就恢復(fù)了原樣,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只有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提醒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江龍換了身衣服,拉著一個行李箱從樓上走下來。
“姐夫!”王莉莉鼓起勇氣開口,“你……你要小心。”
江龍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他走到張紫月面前。
“在家里等我?!?
“我等你回來?!睆堊显驴粗难劬Γ昧Φ攸c了點頭。
江龍沒再多說,轉(zhuǎn)身走出了別墅。
夜色中,一輛黑色的車子早已等在門口,他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車子迅速匯入車流,消失不見。
車上,江龍再次撥通了侯坤的電話。
“龍王,已經(jīng)安排好了私人飛機(jī),半小時后起飛?!?
“嗯。”江龍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還有一件事。”
“您吩咐。”
“把影門明天要在城南第三鋼鐵廠交接物資的消息,想辦法‘不小心’地透露給趙云飛?!?
電話那頭的侯坤沉默了幾秒。
“龍王,您的意思是,讓趙家去當(dāng)這個探路的?”
“不。”江龍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是讓一條狗,去咬另一條狗。”
“我要看看,這兩條狗斗起來的時候,他們背后的主人,會不會露出馬腳?!?
“我明白了?!?
……
第二天傍晚,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