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秦風聽到大虎的匯報絲毫沒有意外。
打了小的來大的。
劇情正對。
他起身緩緩道:“門口備茶?!?
“本世子去會會他們。”
國公府門外,氣氛安靜異常。
王鯤泰然自若,閉目養(yǎng)神。
王氏抱著王鵬在一旁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不休。
就在這時——一群手腳麻利的仆從搬著桌椅魚貫而出。
他們迅速將桌椅、遮陽傘擺好,并安置了一套精致的青瓷茶具,泥爐上的小銅壺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這一幕,讓現(xiàn)場眾人,眼中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就在眾人不解之際,秦風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他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步履沉穩(wěn)。
他無視所有目光,悠然落座,拿起仆從遞過來的茶,優(yōu)雅從容地品茗,仿佛沒看見眼前這些人。
王鯤看著這樣的秦風,心中的驚愕更甚。
這與他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眼神躲閃的表弟,簡直判若兩人!
這種由內而外散發(fā)出的冷靜與掌控感,絕非偽裝所能及。
不行,得小心行事。
謹慎的王鯤在心中告誡自己。
然而他看出了秦風的不尋常,王氏可沒看出來。
見秦風如此作態(tài),完全無視她的存在,那股被輕視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指著秦風尖聲罵道:
“秦風!你個忤逆不孝的小畜生!”
“居然無視長輩,我定要與你家法。”
秦風仿佛沒有聽見,輕輕吹了吹茶湯上的浮沫,小呷了一口,微微頷首,似乎對茶味頗為滿意。
然后,他才緩緩放下茶杯,目光依舊沒有看向王氏,而是轉向侍立在一旁,如同鐵塔般的大虎,語氣平淡道:
“大虎,你聾了?”
大虎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秦風這才抬眼,目光冰冷地掃過潑婦罵街般的王氏,聲音陡然轉厲,帶著一股凜然的威嚴:
“在國公府門前辱罵鎮(zhèn)國公,你這個護衛(wèi)干什么吃的?”
大虎恍然,瞬間明白了世子的意思!
他眼中兇光一閃,再無遲疑!身形暴起,瞬間欺至王氏面前!
“啪!啪!啪!啪!”
四記耳光清脆響亮,狠狠扇在王氏臉上。
這一幕全場都愣住了。
就連臉頰紅腫的王氏都暫時忘記了疼痛,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
在場的王鯤率先反應過來,他滿臉怒容,猛地踏前一步,厲聲喝道:
“秦風!你放肆!”
“縱有千般不是,她亦是你的舅母!”
“娘親舅大,此乃人倫常綱!”
“你縱容惡仆當眾毆打尊親,此舉與禽獸何異?”
“按《大乾律》,毆傷長輩,其罪當誅”
“那你就誅啊。”秦風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能動手,盡量少吵?!?
“殺不了我,就別嗶嗶?!?
“你你”王鯤也被這句粗糲、直白、完全不講道理的話噎得氣血翻涌,胸口發(fā)悶。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無視倫常,蔑視律法。
這簡直簡直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狂徒!
周圍的百姓也徹底驚呆了,短暫的死寂后,爆發(fā)出更加熱烈的議論:
“我的天!秦世子這話也太太霸道了!”
“能動手盡量少吵這,這哪像是國公世子說的話,倒像是市井豪俠”
“可可不知為啥,聽著真他娘的解氣!”
“王家那夫人上來就罵人畜生,確實該打!講什么道理!”
“但這畢竟是他舅母,這也太”
有人覺得驚世駭俗,有人覺得離經叛道。
也有一部分長期受權貴欺壓、或是單純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隱隱覺得這種簡單直接的方式,很痛快!
王氏也驚呆了,甚至忘了臉上的疼痛。
她活了大半輩子,何曾見過晚輩如此毫不掩飾的桀驁與野蠻?
她指著秦風,手指顫抖,嘴唇哆嗦,但最終還是沒敢罵出聲。
秦風看著王家眾人那副仿佛吞了蒼蠅般的表情,心中冷笑。
這幾個貨色他還沒放在眼里,真正能對他有威脅的是他那禮部尚書的舅舅。
不過,這場面,他敢出來么?
秦風轉而看向身旁的大虎,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詢問天氣:
“大虎,有人在鎮(zhèn)國公府門前聚眾鬧事,污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