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可能已經(jīng)瘋了。
但他不敢說。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乘坐的這輛前臉變形、頭頂漏風(fēng)的越野車向著前方那片連天的山脈一路疾馳。
天大亮的時候,車在一塊石碑前停下。
石碑上是四個鮮紅的大字:昆侖山口。
再往前,就要爬坡上山了。
不過石浩的車并沒有上山,而是從這石碑旁轉(zhuǎn)向,往山坳里開過去。
他拿出一面陰陽鏡貼在遮陽板上,開出十幾公里,陰陽鏡上忽然明光消失,只剩一片灰蒙蒙的暗影。
石浩立刻停車,招呼鐘文下車,拿出一把木簽子遞給他,“受累了鐘總,就附近這一片,你隨便把這五十根木簽插上,就一個要求,每根木簽間距一米以上。”
鐘文不想干這苦力活,但看著石浩那眼神他還是無奈地接過木簽下車。
想想自己以前過的日子,再看看自己現(xiàn)在過的日子,鐘文欲哭無淚。
插完木簽子,他回到車上癱坐著,心里暗想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再吃上鮮嫩的紅燒手掌?
一想到那鮮嫩人手的個中滋味,鐘文兩眼都是淚。
車開出一段距離,當陰陽鏡上明光再度消失的時候,石浩又拿給鐘文一把木簽子。
插完,再往前,陰陽鏡變暗,又是一把木簽子。
當開始第五次插簽子的時候,鐘文實在忍不住了,看著石浩怒聲說道:“你特么擱這學(xué)狗撒尿、畫圈搶地盤呢?!”
石浩:“”
拿起酒瓶石浩想給自己來上一口,可是一仰頭發(fā)現(xiàn)瓶子里一滴酒都沒了。
甩手將那酒瓶扔出去,他從后排又拿出一瓶新的,打開給自己猛灌一口。
哈著酒氣,石浩兩眼通紅冷聲說道:“姓鐘的,你說的雖然不好聽,但其實也大差不差,就是那個意思!”
“不錯,是在搶地盤!你插下的每一根簽子都是我尸門的標記,鬼節(jié)那一夜,你會知道你撒的、插的這些簽子有多牛批!”
石浩說著他聲音逐漸變得兇戾起來:“為了救你我塵湖尸派幾乎滿門被滅,但我不怪你”
“如果不是你我也拿不到宗門里我想要的東西。”
“雖然一門上下全部死絕,但于我而又何嘗不是一個莫大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