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喬喬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縮回手,徐燃卻猛地握住她手腕,笑道,“繼續(xù)摸?!?
“摸什么摸,我是嫌你不洗澡,給你擦擦!”
她嘴硬,徐燃也不計較,忽然開口問,“你想洗澡嗎?”
來荒地已經有四五天了,大家洗漱都是河里挑來的水,男人還好說,下了工,能去河里泡泡,可女人們就不行了,天冷,水涼,加上露天環(huán)境,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看見。
鄭喬喬可以拿外面的東西,跟商場空間里的東西做交換,可洗澡……卻還做不到。
她早就想洗澡了,可一想到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根本不適合洗澡,就算洗了,也很麻煩。
“算了,別洗了,我又不臭!”
徐燃攤開胳膊,把她拉到自己懷里,摟著她,深深聞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嗯,是不臭,還香香的?!?
鄭喬喬心里美滋滋的,哪個女人不愛嬌,不愛香?故意問,“什么香?”
“烤兔香?!?
“徐燃,你討厭!”
鄭喬喬推開徐燃,還錘他肩膀,徐燃繃不住笑地任由她打鬧,等她累了,才重新把她拉回到自己懷里躺好,“好了好了,我最討厭,你最稀罕人,快點睡會兒吧?!?
溫暖寬闊的懷抱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有安全感,鄭喬喬很快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大好天光透過帳篷的防水布照射到身上,暖洋洋的,狹小的空間里,徐燃睡的地方已經空了。
外面有嘈雜的說話聲。
她整理好衣服從帳篷里鉆出來,營地里早飯都做好了,大家都端著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飯。
“喬喬起來了?快端碗盛飯去!今兒早上咱吃的是部隊的商品糧,都是白面,晚了就沒了!”
有人催促她。
商品糧就是村里種好的糧食,挑出成色最好的一部分去交公糧,交出去的這些公糧,有一部分做儲備糧,有一部分拿去城市的糧站,供應城里不能種糧,只能買商品糧吃的工人,干部們吃飽肚子。
村里人都還吃紅薯面窩頭,雜面糧食的時候,起碼,身為重工業(yè)城市黑省的城里,吃的都是細白面。
鄭喬喬快活地誒了一聲,轉頭拿碗盛飯去了。
到了盛飯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今天就連飯菜都是部隊里的小戰(zhàn)士們做的。
大白饅頭,小米稀飯,簡簡單單四個咸菜。
村里人也都很久沒能敞開肚皮吃饅頭了,有的壯小伙兒,一頓能吃十八個大饅頭!
小戰(zhàn)士們看見饅頭沒了,就不停地揉面開火蒸饅頭。
吃過飯,正要去洗碗的時候,手里的碗忽然被人拿走了,鄭喬喬抬頭看見徐燃那張明顯被曬黑了好幾度的臉。
“你干嘛?”
“去洗碗。”
“我可以自己洗。”
“你蹲下肚子不方便,還是我來?!?
徐燃很堅持,鄭喬喬也就隨他了,反正照顧她,就是照顧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也是徐燃的。
昨晚發(fā)生火災,她今天確實還有一堆事兒要做。
首先就是看剛長出新芽的木耳有沒有受損,還有現(xiàn)在部隊后援來了,要人有人,有地方有地方,剛好可以擴大一下木耳的種植規(guī)模。
就這還要慶幸昨天火災,沒有其他人員傷亡,大家只是一些小擦傷和燙傷,她只需要發(fā)一下燙傷膏,順便科普一下燙傷后的處理方法。
不能抹鍋底灰,不能用煤渣,什么頭發(fā)燒成灰,干草燒成灰敷在傷口上,這些通通不行。
也不能說村里人愚昧,只能說,人太窮了,被燒傷了,沒有藥,那怎么辦?只能用這種毫無根據的所謂老土方來給一點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