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覲州想說話,曾小虎閃電走位擋在了謝覲州面前,眼睛瞪得像銅鈴:
小白臉子,壞心眼子!
不該說的話,就別說。
自己幫不上忙,還想攔著麥野騙小伙子打白工……咳,說錯了,這咋能是騙呢,分明是麥野在鼓勵楊技術員提升工藝,這是為了楊家這個廠子的長遠發(fā)展考慮!
就耽誤這么一會兒,楊技術員已經(jīng)和江麥野討論起了怎么從工藝上提升彩珠質感。
謝覲州氣笑了。
真是個傻子!
再這么傻,早晚要把這個小破廠白送給江麥野。
但謝覲州生不生氣的,又有什么關系呢,廠子畢竟不是真姓謝——其實廠子真姓謝也不難,這么個小廠,隨便花點錢就能從楊廠長變謝廠長。
這個念頭一冒頭,謝覲州非常心動。
幾秒后,他自己又掐滅了這念頭。
不行的。
他當銷售還在江麥野忍耐范圍,他當廠長,江麥野恐怕會掉頭就走。
冷靜,冷靜。
分開的幾年都一天天熬過來了,不差這點時間。
江麥野如今對他,和從前一比那是天差地別。從前她可以自己不喝涼茶,也要給他買一碗?,F(xiàn)在,她都不愿意借一頓早飯錢給他。
她去美美補覺了,卻忍心他在招待所大堂坐了一上午。
她寧愿對著黑黑瘦瘦的楊技術員笑,也不多看他一眼。
恃寵而驕,寵都沒了,他哪能驕?
楊技術員講,江麥野臉帶笑容傾聽。
謝覲州很不愿讓江麥野對著其他男人笑,可相比看見江麥野的眼淚,他覺得還是這樣一直笑更好。
謝覲州安靜了,曾小虎滿意了。
江麥野那邊談得特別順利,楊技術員說再給他一天時間,明天給江麥野看升級后的珠子。
“楊工,提升工藝重要,你的身體也重要呀,不用那么趕,你休息休息再來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