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來嘗嘗母親做的糕點(diǎn)?!鼻f氏迎出門來,得體的朝著裴桑枝招手。
裴桑枝見禮:“見過母親?!?
語氣和態(tài)度,與莊氏別無二致。
她是要演戲,但著實(shí)沒必要委屈自己熱臉貼冷屁股。
旋即,又對著裴明珠頷首“明珠妹妹?!?
裴明珠臉上的笑意見風(fēng)即散,不知怎的,她竟詭異的覺得瘦瘦弱弱的裴桑枝在這一刻孤傲得猶如雪嶺山巔生出的一株紅梅。
面上是軟的,骨子里是凌霜決絕的。
呵,真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不,確切的說是狗仗人勢。
白日里分明還如蛞蝓般蜷縮著,伸出黏膩觸須可憐又卑微的對著她與三哥哀聲討?zhàn)垼砬笏腿绺咛зF手。
此刻也敢將脊梁筆挺如松,眸光沉靜如淵。
裴明珠不肯示弱,笑靨如花,儀態(tài)無可挑剔的回禮,似是在無聲的炫耀這些年富貴榮華滋養(yǎng)出的優(yōu)越,逼的裴桑枝自慚形穢。
裴桑枝失笑。
有些東西用的久了就覺得理所當(dāng)然是自己的了。
鳩占鵲巢久了,就真覺得自己是侯府的千金了。
“父親、母親,明珠妹妹舉手投足間的儀態(tài)比我在畫兒上看到的還要美。”
裴桑枝說的真誠,聲音里的羨慕幾乎要溢出來。
“母親不是要為女兒延請西席和閨訓(xùn)嬤嬤嗎,與其請不相熟的,不如重聘昔年教導(dǎo)明珠妹妹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