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身體,應(yīng)該確實是有恙了,他還瞞著貴妃娘娘,想來是比較嚴(yán)重的,不是那等尋常的老年病……”
慶元帝有了春秋,身上有點病癥,這里疼,那里疼的,已經(jīng)是常事,裴貴妃歲數(shù)比他小的多,實時體貼,日日照顧。
慶元帝可是安心的受用著。
從來沒瞞過。
眼下卻隱了脈象,反而讓蘭妃照應(yīng),那么,這個病應(yīng)該就挺嚴(yán)重了。
沈霜云知道那會兒,就想趕緊告訴裴寂之,然而,之后又是闖晉郡王府,就是進(jìn)皇宮,御前答對,又扯出韋子爵之事……
裴家?guī)仔值軙r時刻刻聚在一起,為了避開裴寒聲,沈霜云也不好往前湊。
如今,終于得著了信兒,裴家兄弟們散開了,沈霜云就馬不停蹄,找了過來。
“大哥哥,陛下乃是天子,他的身體狀況,事關(guān)重大,咱們府里,父親和哥哥們,是陛下的心腹愛臣……”
說白了,慶元帝雖是利用鎮(zhèn)國公府,但也同時重用著。
誰家兄弟,能在二十幾歲的年紀(jì),占據(jù)半邊朝堂?
裴九卿掌管京兆府,裴寒聲入玉翰林院,裴臨淵過著京郊兵營,裴寂之更是把著慶元帝里里外外的兵……
鎮(zhèn)國公本人,如今雖然被調(diào)離邊城,游蕩在外,但他手中依然有虎符。
裴貴妃更是掌管六宮,就貼在慶元帝身邊,掌控著他的衣食住行。
裴家人不是傻子,慶元帝沒給他們足夠的權(quán)力和地位,不表現(xiàn)出對他們信任有加,重如性命的樣子。
他們怎么可能幾十年如一日,就那么忠心耿耿,一點都沒懷疑??!
甚至,若是沒有沈霜云的明事暗醒,沒有她刺激著楚清晏跳出來,搞出許多事情,積德慶元帝不得不出手維護(hù)他。
裴家恐怕還像前世一樣,直到抄家滅門了,還相信著慶元帝,覺得是天不讓圣君長壽。
老皇帝是為了江山,無可奈何呢!
咦?
這么說來,她今生的這個救駕之功,恐怕也要打個折扣了!
前世慶元帝死掉的原因,根本不是被動物沖撞,而是早早就有了病癥?
沈霜云冷笑兩聲。
裴寂之面色陰沉,沈霜云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可以想到。
他沉默了許久,突然說了一句,“霜云,我查到調(diào)換了照野煙花的人?!?
“是大理寺的孫長榮。”
“孫長榮?”沈霜云微怔,茫然出聲,“那是誰?”
她借著前世的經(jīng)驗,對朝堂雖有兩分了解,再也沒有熟悉到,說出一個名字,她就知道的地步!
大理寺的孫長榮。
完全沒聽過。
“他是萬歲爺?shù)陌樽x……”
裴寂之沙啞出聲,在沈霜云驟然睜圓的驚駭眼神中,神色復(fù)雜的道:“也是萬歲爺?shù)男母怪肌!?
一語落地,屋中突然寂靜下來。
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余下沉重的喘息聲。
許久,許久……
沈霜云干澀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寂,她沙啞的問,“所以,要害照野的人,是萬歲爺了?”
“為什么?”
“他這么做有什么好處?”
今生,照野僥幸無事,可前世,那孩子是真的癱瘓了??!
那么活潑愛動的人,在床榻上硬生生躺了好幾年,直至死亡,都沒能再站起來!
而這一切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效忠的主君??
鎮(zhèn)國公府是慶元帝的手中刀?。?
宣平侯府,雖然不曾參與兩黨之爭,但他們是鐵桿的?;逝伞?
裴照野口口聲聲說的,也是趕緊長大成人,學(xué)好武藝,替老皇帝保家衛(wèi)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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