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林東呲牙裂嘴地笑著說。
楊叔這個稱呼很有講究,最起碼在一定程度上拉進了他與楊利民之間的關系。
如果直接稱呼領導,那這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林東處于絕對的被動,顯得太刻板。
”你小子,出來吧,我已經安排好人去接你了?!睏罾窆恍Φ?。
掛斷電話,林東透過窗口,果然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了刑偵隊的門口。
林東沒有多想,急忙下樓,坐進了車內。
車子緩緩行駛,司機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小伙,看上去跟林東的年紀差不多大,但是眉宇之間卻透露出不是這個年紀的成熟感。
他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駕駛著汽車。
林東看向了主駕駛,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竟然有些眼熟,但死活想不起他的名字,也記不起他的職務。
半個小時之后,車子緩緩??吭诮J械谝槐O(jiān)獄內,隱約還能看到幾個手持鋼槍的身影。
“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盡快出來?!彼緳C從兜里拿出了一根煙,自顧自地點燃,隨即吐了口濁氣,態(tài)度十分冷漠。
”嗯?!?
林東沒有過多逗留,知道何超雄一定會被馬上異地關押,時間寶貴。
走進里面,有楊利民早就安排好的人迎接林東,繞過了五六個鐵門,才終于來到了關押何超雄的監(jiān)房內。
這個監(jiān)房跟林東想的不一樣,何超雄躺在床上,手里還捧著一份報紙,監(jiān)房內還有一個老式的電視機。
整個房間收拾得一絲不茍,而何超雄的臉色,比上一次強了不知多少倍,最夸張的是,何超雄的身子還發(fā)了福,大肚腩越來越明顯,雙下巴也突兀了出來。
“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嘛,我還以為你會帶著手銬腳銬,參加勞動呢?!?
林東笑呵呵地打趣,徑直地坐在了監(jiān)房里的一個椅子上。
何超雄的狀態(tài)明顯比上一次強了不少,不僅身體發(fā)福,而且手上腳上的鏈銬也被拆了下來,被關押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何超雄瞥了一眼林東,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悠哉悠哉道:
“這不還多虧了你,咱倆是相輔相成的,如果沒有你努力地辦案,哪里還有我這么舒服的犯人?!?
何超雄伸了一個懶腰,意有所指道。
這句話聽上去云里霧里的,可何超雄現(xiàn)在的待遇跟林東息息相關。
何超雄之一直沒有被法院判刑,而是被省調查組以證據不足,以繼續(xù)審訊的名義繼續(xù)拘押,完全是因為林東還在馬不停蹄地辦案。
辦案的線索環(huán)環(huán)相扣,則需要不停地撬開何超雄的嘴,從他那里獲取信息。
往深層次說,何超雄就是一個深水炸彈,只要他一直不被審判,嚴寒冬在一定程度上就會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若是何超雄一旦被法院審判,以一些不情不癢的罪名結案,那嚴寒冬就不會忌憚這個定時炸彈,也就不受一些限制
林東自然明白這些道理,笑呵呵道:“你倒是想得很明白?!?
”那是當然,現(xiàn)在你們掌握的證據根本不足以讓我牢底坐穿,大不了幾十年后我又出來,重操舊業(yè)罷了。還不如現(xiàn)在把我羈押著,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何超雄坐起身子,有模有樣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想到過你會把裁決集團扳倒,但是我沒想到那么快!我現(xiàn)在到很佩服你的能力,當初我舉漕運集團全部之力,最終也只是讓裁決集團的元氣傷了一點點。倒是你單槍匹馬,還真的能把他扳倒,佩服佩服!”
”你錯了,我不是一個人,我身上穿著的這身警服,就代表著我不可能是一個人!“林東鏗鏘有力道。
何超雄微微一愣,眼神忽然黯淡下來,默認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
”別浪費時間了,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傲謻|微微一笑,隨即扔給何超雄一根香煙。
何超雄低著頭撮了兩下煙卷,苦笑道:
”我沒想到你的行動那么快,說實話,我以為你扳倒陳文化要至少一兩年的時間,所以我壓根就沒有組織過語,有些事情也沒有想得很透徹?!?
“直至三天前,我忽然收到了臨時轉移的信息,這才猛然發(fā)覺你已經完成了對裁決集團的打擊。”
”所以說,你想用裁決集團拖延我的時間。因為你知道,只要時間拖得越久,你就越能安然無恙?!?
林東并沒有惱火,毫不客氣的說,何超雄是一代梟雄,無論是情商還是智商都在上三等!
比起陳文化來說,何超雄這種沒有文化,從底層起來的人更加的恐怖如斯!
所以這類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目的。
之所以敢冒著大不敬-->>的風險,主動牽引出裁決集團,也是他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何超雄思考片刻后,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