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xiàn)在來找自己,莫不是來責怪他的?
“你來干什么?”曹勇問道。
孫阿寶勉強一笑:“妹夫,可以開門說話嗎?”
“進來吧?!辈苡聸_李新月使了個眼色,讓她把衣服整理一下,自己便跑去開門了。
聽到孫阿寶的聲音,李新月也有些意外。
孫阿寶走進屋,環(huán)顧了一圈。
略顯驚訝道:“這就是你家?”
“是啊,有問題嗎?”曹勇反問道。
“不?!睂O阿寶尷尬一笑。
他只是覺得能拿出人參做壽禮的人,不至于住在這么破的茅草屋里。
曹勇拉出一批凳子,讓孫阿寶坐下。
自己則是坐在了李新月身旁。
孫阿寶想起了正事,一臉歉疚:“新月妹妹,是哥對不住你。今天這事,我爹他老糊涂了?!?
李新月被他這鄭重的樣子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連忙擺手道:“阿寶哥,你別這么說?!?
“不,我必須說。”孫阿寶打斷道,表情非常認真,“我就是特意來跟你道歉的?!?
“沒關系了?!崩钚略滦Φ溃鞍毟?,我沒有怪你?!?
“唉,也是我不好?!睂O阿寶搖搖頭,“畢竟那是我爹,我也不好說什么。”
曹勇點了點頭。
這孫阿寶還是懂人情世故的。
孫阿寶搓了搓手,回憶起來,“新月妹妹,還記得小時候嗎?那年秋天,祠堂祭祖,蒸了一大籠白面饅頭。后來,丟了一盤。”
“嗯。”李新月點點頭。
小時候?qū)O大山剛?cè)⒆约旱哪?,帶著孫阿寶。
那時候的孫阿寶又黑又瘦,又是外姓人,總被村里的孩子欺負。
當年祠堂里丟了饅頭,全部人都懷疑是孫阿寶偷的。
“當年啊,村里人都說是我偷的?!睂O阿寶扯了扯嘴角,自嘲道,“大人還要用繩子把我捆起來,拖到祠堂里打。我那時候嘴笨,根本不知道怎么辯解,就在我要被拖進祠堂時?!?
他微微抬頭看向窗戶,嘴角微揚,“還多虧了新月妹妹你幫我作證,說我當時在田里翻跟斗。幸虧你夠乖的,大人才相信我。”
說著,孫阿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
李新月捂嘴一笑:“是啊,阿寶哥,你現(xiàn)在可大變樣了,可神氣了。”
“哪里。”孫阿寶搖了搖頭。
“你不是在城里供銷社做事嗎?”
“我...”孫阿寶欲又止,隨后笑道,“算是吧?!?
“那可是國家干部了,你可真是我們村的驕傲?!?
曹勇在旁聽著兩人敘舊。
想起小時候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而且當時,冤枉孫阿寶的...好像就是自己。
所以一時有些尷尬的插不上話。
因為過去的實在是太久了,當時也不懂事,隱約記得好像還有其他的人說過類似的話。
他只好在旁邊默默地聽著。
敘完舊,天也逐漸黑了。
孫阿寶站起身來,拿出了幾張糧票,遞給李新月。
“我這次回來沒有帶太多的東西,等過年的時候我給你送吃的過來?!睂O阿寶認真道。
“不用,你自己留著吧?!?
“這點小心意,比起妹夫的人參可差遠了?!睂O阿寶把糧票硬塞給了李新月,“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爹娘那邊還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放心,有我在呢?!睂O阿寶笑道,“有空回家看看,我爹就是嘴橫,人,倒真不算壞...”
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
“嗯。”李新月點了點頭。
還真被曹勇說中了。
孫阿寶走到房門口時,曹勇跟了上來。
“我送送你吧?!?
“沒事,就幾步路?!?
“不,要送的。”曹勇堅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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