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曹勇的衣領(lǐng):“你胡說!秋霜她怎么會是男的呢!我上星期才看她唱戲!”
“誒,別這么激動嘛?!辈苡挛⑿χ牧伺狞S雷。
黃雷這才松開手。
惡狠狠地盯著曹勇:“你這是污蔑!韓秋霜老師的《黛玉葬花》唱得那么好,身材還那么完美,怎么可能是男的?走走走,想騙我的肥皂,不然把你扭送徐隊長那去!”
這反應(yīng)比想象當(dāng)中還要應(yīng)激。
曹勇只是微微一笑。
“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看?”黃雷停住了推搡動作,“你知道韓秋霜住哪?”
“當(dāng)然,就看你想不想去了?!?
站在原地,黃雷咬了咬嘴唇。
“行!”
他滿口答應(yīng)下來。
接著便跑到二樓,喊來了一個在合作社干活的小工,讓他幫忙照看店鋪。
他則是走到院門口的樹下,解開了二八大杠的車鎖,騎了上去。
“上車!”
在路上,黃雷多次警告曹勇,要是發(fā)現(xiàn)曹勇耍自己,就一定要把他想把全部肥皂買下來的事舉報上去。
曹勇沒有回答。
還是第一次坐男人的自行車。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是任由黃雷抱怨著,把自行車蹬的飛起。
在自行車的腳力下,原本半小時才能到鎮(zhèn)上,十多分鐘便到了。
按照曹勇的指引,來到了劇團宿舍樓下。
剛剛一直裝橫的黃雷,反倒慫了。
他停下車。
局促不安,又是整理衣領(lǐng),又是左顧右盼看著店鋪。
“就這么上去不太好吧,得買點禮物?!?
“這環(huán)境,你去哪兒買禮物?”曹勇反問道。
黃雷無以對。
確實,大部分店鋪上都掛著無貨的招牌。
去供銷社吧,身上也沒帶票。
可他還在糾結(jié)著,曹勇看不下去了。
“又不一定要上門拜訪?!?
“那咋整?”
“跟我來?!?
曹勇勾了勾手指。
帶著黃雷來到國營飯店。
他也沒進去,而是在門外窗口,花了一毛錢,買了一張印著國營飯店標(biāo)記的油紙。
在黃雷不解的眼神中,曹勇從兜里摸出四個出門時李新月交給自己的窩窩頭,包進了油紙里。
“走,去見見韓哥哥?!辈苡滦Φ馈?
黃雷不理解,只能呆呆地跟在他身后。
兩人走進了劇團宿舍樓。
宿舍樓里,光線昏暗。
屋子里時不時傳出唱戲聲,要是晚上來還真會把人嚇一跳。
走廊上也沒人,兩人沒有受到任何阻撓,就來到了301室門口。
曹勇讓黃雷站到一邊去。
他抬手敲門。
“咚咚咚。”
片刻后,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眉清目秀,皮膚白凈,還留著長發(fā)。
要不是有喉結(jié),還真像個小姑娘,特別俊。
他沒有穿戲服,而是穿著一件白色男款襯衫。
隔著鐵門,看到外面的人,他愣了愣。
“你們找誰?”
曹勇學(xué)著國營飯店服務(wù)員的語氣,一臉不耐煩道:“是你要買窩窩頭嗎?三塊錢,給你送來了。”
遞過去的時候,還特意把印著標(biāo)志的一面朝上。
男人看到標(biāo)志,眉頭一皺,接著擺手道:“沒有啊師傅,我沒要過,你是不是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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