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飛目光銳利地看向那魚缸,說道:“此魚缸位置,正對床頭,且處于房間坤位?!?
“坤位屬土,主脾胃,亦接納陰氣,水本屬陰,然此處燈光照射,魚游動不息,動靜結(jié)合,反而形成了一種陰中蘊陽,虛陽外浮的詭異氣場。”
“這氣場如同一個放大器,不斷滋長老爺子體內(nèi)那股異常的虛火,加速消耗他的本源,此物不除,邪氣不絕,用藥也是徒勞!”
他這番結(jié)合了醫(yī)學(xué)與風(fēng)水的話,半真半假,聽起來玄奧非常,一下子將萬芳鎮(zhèn)住了。
她看著床上氣若游絲的父親,又看了看一臉篤定,眼神清正的曹飛,心中天人交戰(zhàn)。
“大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小子就是在故弄玄虛!”萬年急道。
萬載也在一旁勸誡道:“大姐,此事還需慎重啊?!?
曹飛見狀,也不爭辯,只是淡淡道:“你們不信也可以,但我不妨直說,如果不治,萬老爺子恐怕?lián)尾贿^七天!”
說完,他便作勢要走。
“等等!”
萬芳猛地出聲,她咬了咬牙,“我相信曹先生,來人!按照曹先生說的做,把魚缸砸了!”
“大姐,你——”
萬年目眥欲裂。
下人們有些猶豫,但在萬芳嚴(yán)厲的目光下,還是拿起工具。
“哐啷!嘩啦——”
精美的玻璃瞬間碎裂,水流洶涌而出,在地毯上蔓延開來。
幾條金龍魚在地上無助地跳躍掙扎。
萬年看著這一幕,心疼的臉都扭曲了,看向曹飛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曹飛對那價值百萬的毀滅視若無睹,他走到破碎的魚缸前。
蹲下身,用手指沾了點水,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細(xì)觀察了一下水流的方向和散落的造景石。
隨即,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著整個萬家老宅的庭院。
萬歲說過,這座宅邸據(jù)說是由前朝一位親王的府邸改建而成。
占地極廣,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格局極為講究。
看了片刻,曹飛伸手指向庭院中幾個關(guān)鍵方位。
東南、正南、西南,那里矗立著幾根看似裝飾用的漢白玉石柱。
“問題不止在屋內(nèi),庭院那幾根石柱,方位刁鉆,看似點綴,實則構(gòu)成了一個簡易的‘鎖陽陣’。”
“尤其是東南主風(fēng)的巽位,正南主火的離位,西南主地的坤位嗎,這三根,必須立刻挖開基座檢查,我懷疑下面埋了東西?!?
“曹飛!你夠了!”
萬年徹底爆發(fā),“砸了我的魚缸,現(xiàn)在又要動二弟精心布置的風(fēng)水局?你把這當(dāng)什么了?游樂場嗎?!”
萬載這次臉色也徹底陰沉下來,“曹醫(yī)師,你未免太過分了,這些石柱,確實是我在父親病情加重后,我特意請來港島著名的風(fēng)水大師玄磯子先生布下的。”
“目的是為了匯聚陽氣,滋養(yǎng)父親日漸衰弱的身體,你如今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破壞,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你要交代?好!我就給你交代!”
曹飛猛地轉(zhuǎn)身,目光如電,“萬老爺子體內(nèi)的并非普通虛火,而是被人以降頭邪術(shù)引入的陽煞!”
“這股陽煞霸道無比,如同無根之火,不斷焚燒他的生命本源?!?
“你們這老王府,風(fēng)水極佳,本是一處藏風(fēng)聚氣的寶地,陽氣充沛而溫和。”
“但有人利用這幾根石柱,布下惡陣,強行將原本溫和的天地陽氣,聚攏催化成至剛至烈的陽煞!”
“這陽煞之氣無形無質(zhì),卻能被特定器物引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