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瞬間淚流滿面,語氣里充滿了被冤枉的悲憤與委屈,“爸,孩兒不孝,讓您受驚了!”
“可孩兒對天發(fā)誓,我請大師布風(fēng)水局,純粹是一片拳拳孝心,只想為父親匯聚陽氣,延年益壽?。 ?
“我根本不知道那石柱下竟埋有如此歹毒之物,是大哥!是他介紹那位大師給我,是他利用了我的孝心?。 ?
“請父親明察!兒子愿接受任何調(diào)查!”
說著,他便開始磕頭,額頭觸碰地面,發(fā)出響亮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做作。
萬業(yè)興深邃的目光,如探照燈一般,牢牢鎖定在萬載身上。
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視其靈魂深處。
那目光充滿了審視,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萬載,看了足足有兩三分鐘。
萬載伏在地上,感覺那目光如同實質(zhì),壓得他脊背發(fā)涼,冷汗幾乎浸透內(nèi)衫。
但他咬緊牙關(guān),維持著悲憤無辜的姿態(tài),不敢有絲毫異動。
終于,萬業(yè)興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去西郊的別院住著吧,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園門半步?!?
“你名下負(fù)責(zé)的幾家子公司,暫由你姐姐代管?!?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萬業(yè)興是什么人?
只用二十多年世界,便成為神州首富的存在!
萬載的那點小手段,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缺乏證據(jù)?
萬家就是他的一堂,有沒有證據(jù)根本不重要!
只是相比萬年的無腦和愚昧,萬載的心機和城府仍舊有可取之處。
這世界上,有黑就有白。
而萬家也需要有人,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所以,禁足收權(quán),既是懲罰,也是觀察,更是一種警告。
萬載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知道自己暫時過關(guān),但失去實權(quán)和自由,依舊讓他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怨毒。
不過他臉上卻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樣,重重磕了兩個響頭,“謝父親!孩兒一定深刻反省,絕不再讓父親失望!”
處理完兩個兒子,萬業(yè)興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疲憊,“曹先生,大恩不謝,請讓萬歲先安排您好生休息,待萬某身體稍復(fù),再備薄酒,親自致謝。”
說完這話,他揮了揮手,“都出去吧,我累了?!?
萬歲張了張嘴,滿心期待著父親對自己的安排。
可見父親閉上雙眼,一副心力交瘁,不愿多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心中頓時七上八下,空落落的。
最終只能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帶著滿腹疑慮和曹飛退出了房間。
一離開那壓抑的主臥,萬歲就忍不住拉住曹飛,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道:“曹老弟,你幫我分析分析,我爸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哥完了,二哥也被圈禁了,可有功無過我的,他怎么一句安排都沒有?我這心里實在沒底??!”
曹飛看著這位在豪門漩渦中掙扎的三少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親剛經(jīng)歷生死,又面對兒子弒父,此刻心緒必然復(fù)雜?!?
“他需要時間權(quán)衡,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別問,什么都別爭,做好你該做的事,簡而之,靜觀其變就好?!?
通過與萬業(yè)興那短暫的接觸,曹飛已然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