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都城里最氣派的祭天場所,白玉壇那漢白玉砌成的圜丘臺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平日里就是游客必到的打卡地,今天更是被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聲鼎沸,比過年趕集還熱鬧。
臺上,兩幫人涇渭分明地站著,空氣里都帶著火藥味。
曹飛這邊就四個人,看著挺單薄。
他穿著也十分簡單,并沒有和之前一樣,穿著藥王袍,就是一身簡單的衣物。
旁邊是孫玲瓏,則是醫(yī)王袖袍,眉眼間帶著醫(yī)王世家特有的傲氣。
但仔細看,能發(fā)現(xiàn)她緊抿的嘴唇透著一絲緊張。
董百川比較低調(diào),加上那笑呵呵的模樣,活像個和氣生財?shù)乃幉匿伬习濉?
最后是金不欠,一身黑袍,雙手抱胸,那眼神看誰都像欠他錢似的。
對面就氣派多了。
威廉領(lǐng)著一水兒的白大褂團隊,個個皮鞋锃亮。
他們帶來的那些精密儀器在陽光下閃著冷冰冰的光澤。
跟中醫(yī)這邊幾個小包的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臺下簡直成了菜市場。
那幫舉著“取締中醫(yī)”、“支持科學(xué)西醫(yī)”橫幅的熟面孔又來了。
喊口號喊得唾沫橫飛,脖子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中醫(yī)就是迷信,早該進博物館了!”
“支持威廉醫(yī)生!支持現(xiàn)代醫(yī)學(xué)!”
這幫人顯然是有人組織的,喊得特別齊整。
但更多是來看熱鬧的老百姓,還有不少拖著病體來的患者,臉上寫著將信將疑。
“網(wǎng)上都吵翻天了?!?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跟同伴嘀咕,“說那個嚴老為了錢坑害病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威廉醫(yī)生那邊倒是好評如潮,都說他是再世華佗?!?
輿論風(fēng)向明顯不利于中醫(yī),連臺下來采訪的記者都分成了兩派。
幾家大媒體的記者還算客觀,那些小報的鏡頭則清一色對準了反中醫(yī)的人群,專挑激進的話采訪。
臺上,衛(wèi)生部派來的公證人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
神色嚴肅地宣讀了比試規(guī)則,然后示意雙方在協(xié)議上簽字。
威廉龍飛鳳舞的簽下名字,挑釁地看了曹飛一眼。
曹飛接過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題,診斷并開藥?!蓖氏乳_口,拍了拍手。
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拎著愛馬仕的貴婦人被傭人攙扶著上臺。
她臉色蠟黃,一手始終按著小腹,走路時微微佝僂著腰,每一步都顯得很吃力。
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fā)上后,她長長舒了口氣,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一關(guān),你們誰上?”
威廉說著,突然壓低聲音,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提醒各位,這位陳夫人是華盛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身份非同一般,不管誰來看診,都務(wù)必謹慎?!?
金不欠斜眼瞥了下,嗤笑一聲,“富貴病,沒意思,不值得我動手?!?
“我來!”
孫玲瓏剛要上前,曹飛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纖細,觸感微涼。
“沉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