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南海無垠北部。
一年多后,圣宗的報復(fù)終于開始了。
這一次,圣宗下了血本,直接請了“冥河”九位化神修士,對著洛河圣天宗發(fā)動了全面戰(zhàn)爭。
洛紅顏雖然早已設(shè)防,但也還是因為實力懸殊過大丟失了不少防線。
但好在傷亡不大,大多數(shù)人都通過傳送陣法逃回了洛河圣天宗。
僅僅只過了五個月,洛河圣天宗就丟失了一半的防線。
云劍宗和雷霆殿,也被冥魔殿和萬鬼府?dāng)r住,無法支援洛河圣天宗。
洛紅顏更是在之后的一次交手中,被陸游之連同“冥河”的冥三、冥四所擊傷。
洛河圣天宗的局勢,一下子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
冬日的寒意被和煦的春風(fēng)徹底驅(qū)散,海寧城內(nèi)外煥發(fā)著蓬勃生機。
嫩綠的柳枝拂過水面,桃李爭妍,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蘇醒的芬芳和淡淡的花香。
正如蕭星辰和云舒的心情,經(jīng)歷了漫長的等待和精心的準(zhǔn)備,終于迎來了屬于他們的開春時節(jié)。
“云記面館”的木門上,貼上了“東主有喜,歇業(yè)一月”的紅紙告示。
街坊們更多的是理解與祝福,畢竟蕭星辰和云舒的喜事,早已是整個碼頭翹首以盼的盛事。
他們的第一站,是離海寧城不遠、散落在碧波之上的幾座秀麗海島。
這是蕭星辰提議的。
他從未以如此純粹的目的、如此輕松的心境去“游玩”。
過去數(shù)十年,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于他而皆是修行之所、資源爭奪之地,何曾留意過那礁石縫隙里頑強生長的小花,那沙灘上被陽光曬得暖烘烘的細沙,還有那隨著海浪節(jié)奏悠閑覓食的潔白海鳥?
租一艘不大的漁船,船老大是相熟的漁民,憨厚地笑著,載著這對即將成婚的璧人出海。
海風(fēng)帶著濕潤的咸味,吹拂著云舒的發(fā)絲,她興奮地指著遠處躍出海面的魚群,笑聲清脆如銀鈴。
蕭星辰就站在她身側(cè),不再是那個法力通天的修士,只是一個怕心上人被海風(fēng)吹著涼的凡俗男子,細心地為她攏緊披風(fēng)。
他們在小島上漫步。
云舒像只快活的小鹿,采擷著不知名的野花,好奇地觀察著奇形怪狀的貝殼和海螺。
蕭星辰則沉默地跟在后面,目光所及,不再是靈氣的稀薄,而是云舒蹲在礁石上,小心翼翼撿拾一枚粉色貝殼時,陽光在她睫毛上跳躍的光影;是她赤腳踩在微涼的海水里,裙裾被浪花打濕后懊惱又嬌嗔的模樣;是她在簡陋的漁家小店里,嘗到一碗風(fēng)味獨特的魚面時,驚喜得瞇起眼睛的可愛神情。
這些畫面,如同世間最珍貴的留影石,一幀幀鐫刻進蕭星辰的心底。
他品嘗著漁家剛捕撈上來的、只用清水煮過就鮮美無比的魚蝦,感受著食物最本真的味道在舌尖綻放的愉悅。
這種體驗,無關(guān)靈氣滋養(yǎng),純粹是味蕾與心靈的共鳴,是“活著”本身最質(zhì)樸的饋贈。
他們在島上集市購置了許多婚禮要用的東西:幾匹色澤鮮艷、觸感柔滑的錦緞,預(yù)備做新被褥和云舒的嫁衣里襯;一些產(chǎn)自深海的珍珠貝母,光澤溫潤,云舒說可以鑲在發(fā)簪上;還有島上特有的香料,帶著陽光和海風(fēng)的氣息,云舒打算在婚禮當(dāng)天燃上一些,讓整個面館都彌漫著幸福的味道……
每一樣?xùn)|西,都承載著他們對未來的憧憬和親手編織幸福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