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shí),圣宗大殿內(nèi)。
陰森的大殿內(nèi)氣氛卻與洛河圣天宗的同仇敵愾截然相反,充滿了壓抑與恐慌。
圣宗宗主陸游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大殿中央來回踱步,額頭上沁出細(xì)密的冷汗。
他手中緊握著一枚不斷閃爍著緊急紅光的傳訊玉簡,里面正是南海各域勢力齊聚洛河圣天宗、共組“南海盟”的驚天消息。
“完了…完了!暴露了!全都暴露了!”
陸游之聲音發(fā)顫,再也維持不住一宗之主的威嚴(yán),他猛地停下腳步,看向坐在一旁白骨王座上、依舊悠閑地把玩著一顆黑色骷髏頭的魔族伽蓋,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恐慌和質(zhì)問:
“伽蓋大人!你都聽到了?南海聯(lián)盟!他們?nèi)悸?lián)合起來了!我們的事情敗露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們下一個(gè)目標(biāo)絕對是我們圣宗!”
伽蓋緩緩抬起頭,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耐。
他看著眼前這個(gè)遇事就方寸大亂的人族盟友,心中只覺得可笑又無奈。
若不是圣宗在此地盤踞多年,還有利用價(jià)值,他早就將這等廢物吸干魂魄了。
“陸宗主,”伽蓋的聲音沙啞而緩慢,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慵懶,“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遇事如此驚慌失措,成何體統(tǒng)?”
“我能不驚慌嗎?”陸游之幾乎要跳起來,“南海聯(lián)盟!那是幾乎整個(gè)南海的力量!我們圣宗再強(qiáng),能擋得住整個(gè)南海所有頂尖勢力的圍攻嗎?我們之前做的那些事,足夠他們把我們滅宗十次了!”
“哼,圍攻?”伽蓋嗤笑一聲,五指微微用力,手中的骷髏頭發(fā)出“咔嚓”的輕響,“一群土雞瓦狗臨時(shí)拼湊起來的聯(lián)盟,各有各的心思,能有多少真正的戰(zhàn)斗力?更何況……”
他話鋒一轉(zhuǎn),猩紅的目光變得銳利而殘忍:“……誰告訴他們,我們還需要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了?”
陸游之一怔:“大人的意思是?”
伽蓋從王座上緩緩站起,周身彌漫出令人心悸的魔氣:“計(jì)劃既然已經(jīng)暴露,那就不再需要任何掩飾。慢條斯理地收集祭品太慢了,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速度!”
他盯著陸游之,一字一句地說道:“傳令下去,立刻集結(jié)你圣宗、萬鬼府、冥魔殿所有能動(dòng)用的力量!不再區(qū)分什么目標(biāo),不再顧忌任何影響!給我以最快速度,將三方勢力范圍內(nèi)所有的島嶼、村落、乃至小宗門的人族全部抓起來!”
“什么?”陸游之聞,臉色瞬間慘白,“抓…抓我們自己的勢力范圍?那里面還有很多依附于我們的家族和修士……”
“那又如何?”伽蓋冰冷地打斷他,語氣中沒有一絲情感,“能成為開啟歸墟之門的祭品,是他們的榮耀?,F(xiàn)在,唯有海量的生命、血肉和魂魄,才能搶在所謂‘南海盟’反應(yīng)過來之前,湊齊最后的祭品,強(qiáng)行打開歸墟之門!”
“只要魔門洞開,偉大的魔族軍團(tuán)降臨此界,什么南海盟,不過是等待被碾碎的螻蟻罷了!到了那時(shí),你圣宗就是首功,將來統(tǒng)治這南海無垠,乃至整個(gè)靈玄界,還不是易如反掌?”
伽蓋畫著一張充滿誘惑力的大餅,但眼底深處卻只有冰冷的利用。
陸游之渾身一顫,臉上掙扎之色不斷浮現(xiàn)。
這命令意味著要他親手?jǐn)嗨妥约旱母兔?,成為千古罪人?
但看著伽蓋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神,想到失敗后圣宗和自己將面臨的下場,再想到那虛無縹緲的“首功”和未來的統(tǒng)治地位……
貪婪和恐懼最終壓倒了最后一絲猶豫。
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閃過瘋狂的厲色:“好!就依你所!我這就去安排!”
……
司徒無天立于冥魔殿總殿門口,手中一枚傳訊玉簡正微微發(fā)燙。
里面是陸游之近乎瘋狂的指令——要求立刻無差別抓捕所有附屬勢力的人口作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