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違紀就要出發(fā),明天早上就會公示,下午,你就可以到市局去看看?!?
“就這么簡單?”
“違紀的只有兩個人,難不成你還要讓整個警隊都給道歉?”
“道歉有用,還真沒警察什么事了!”
“哈哈!”吳徒一聲朗笑,“你這是在打我的臉嗎?”
“吳政委是江南市政法系統(tǒng)一把手嗎?”
陳青這一句話,讓吳徒的笑聲嘎然而止,一道凌厲的眼神看向他,“你膽子不小?。俊?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标惽嗟徽f道:“我是被人逼得無路可走了?!?
“你?就只有你?”
“在其位謀其職的道理,吳政委不會不懂吧?”
不等吳徒回話,陳青繼續(xù)說道:“那天一大早帶走市長秘書的的警官,明知道我的身份,但態(tài)度依舊很強硬,似乎......嗯,很有底氣!這份底氣從何而來的?”
他誰的名都沒點,但“在職”和對方的“底氣”已經(jīng)說明了兩者之間的關系。
“陳秘書,光有靠山的底氣,在這個位置上,未必能笑到最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不是兵家之道!”
這一聲“陳秘書”,吳徒是把陳青的位置擺正了——那就是柳艾津的秘書!
那“底氣”所在,自然也就是政法委書記趙亦路了。
短短的交談,陳青感覺自己的后背都濕了。
不過話題到現(xiàn)在,吳徒似乎也是在試探他來的真正目的了。
“剛上任的領導,自然也是有底氣的?!标惽啻朕o嚴謹?shù)鼗貞溃骸霸诜擅媲?,底氣不是正氣,吳政委,您認為呢?”
吳徒雙目微微一閃,臉色平靜卻語堅定,“你倒是給我找了個臺階。”
“路,是人走的。不是誰給誰的臺階上或者下。逼急了,一千八百的損傷那也是為了正氣長存!”
吳徒的拳頭在桌面上握緊,似乎還在猶豫。
陳青的話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里。
過了好一陣,他才松開拳頭,看向陳青,“你點名,我來查?!?
“我沒那個點名的本事和能力?!标惽鄵u搖頭,“或許,吳政委心里早就有了名單,甚至......還有不少的證據(jù)!”
“你不用套我的話,”吳徒看向陳青的眼里閃過一絲洞察之力,“我可是偵察兵出身,雖然不是刑事偵查,但洞悉本質我也有我自己的方法?!?
“那我就靜等吳政委什么時候向領導匯報工作?!?
陳青直接站了起來,“也多謝吳政委能給我這個搭建橋梁的機會。我,就先告辭了!”
陳青離開,吳徒并沒有出聲挽留。
而是在農(nóng)莊的主人送陳青回來之后,他才讓自己這個原來的下屬拿來一臺筆記本電腦。
從隨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個u盤,點開了里面的文件。
“媽的!趙亦路這老王八蛋,果然屁股底下不干凈!連自己兒媳婦都扯進來了!”吳徒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抑制不住的憤怒。
“老班長,您這是打算要反擊了?”農(nóng)莊的主人遲疑地詢問道。
“趙亦路只手遮天,讓整個江南市敢怒不敢,把我當擺設多年,這一肚子的火憋得太久,要發(fā)泄了才行!”
吳徒站了起來,“幫我找找在江南市的伙計,我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了。”
農(nóng)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只是陳青已經(jīng)離開了農(nóng)莊并不知曉,而是直接去了李花的家里,向她匯報今天見面的情況。
對于最后吳徒的隱晦表態(tài),他不敢私自猜測,一五一十的把每個字都復述清楚。
“你怎么看?”李花還是開口詢問了陳青的意見。
“領導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陳青回答得滴水不漏,“畢竟,我對吳政委一點也不了解?!?
“嗯,好吧!”李花也沒有強迫他。
但第一次當著他的面,給柳艾津打了電話,把陳青見吳徒的過程再次復述了一遍。
電話里,柳艾津只回應了兩個字,“很好!”
簡意賅,重若千鈞,卻又沒有一句安排。
但陳青是真的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或許已經(jīng)過了柳艾津的考核期了。
次日上班,匿名舉報信的風波,并未因陳青的冷靜和李花的暗中斡旋而平息,反而像湖底的淤泥,被攪動后散發(fā)出更難聞的氣味。
剛上班不久,市政府秘書長崔生帶著組織部門和紀檢室的一位干部,面色嚴肅地走進了秘書二科的辦公室。
秘書二科的同志被全部請了出去。
崔生的臉色如常,并沒有什么冰寒和嚴厲的表情,似乎只是一次架勢比較大的正常工作詢問。
但沒有選擇到他的市長秘書辦公室,而是在秘書二科,這很明顯是有人受益想把事情擴大影響。
陳青看著隨意在他辦公桌對面坐下的崔生打開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