覿嘆了口氣,走進一個隔間。
餐廳不大,衛(wèi)生間公用的,并沒有區(qū)分男女。
剛關(guān)上門,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伴隨著一男一女壓低的說笑聲。
只是,那男人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讓她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豎起了耳朵。
“寶貝兒放心,答應給你買的車,下周就帶你去提?!?
“是嗎?人家晚上一個人也害怕!”
“忍忍吧,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
緊接著就是隔間的門打開和關(guān)上的聲音,但那個男人似乎并沒有離開,反而還在說著話。
李月月眼里瞳孔放大,如遭受雷擊,渾身的血液瞬間涌上頭頂,本來半蹲的身子差點沒站穩(wěn),趕緊用手扶住隔間的門,咬著雙唇不敢放出聲音。
這個聲音......太熟悉不過了,居然是她的丈夫曾大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地方給人一種莫名的快感,還是因為時間還早,兩人以為衛(wèi)生間沒有其他人,曾大偉說話的聲音就沒有停。
“寶貝......等我把那老女人的錢都弄出來,就找個由頭跟她離了?!?
“你舍得?”隔間的女人在尿尿卻依然還在回應著,一點沒覺得尷尬。
“有什么舍不得的!整天一副怨婦的模樣,看著就倒胃口,哪像我的小寶貝你這么知情識趣......”
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鋼針,狠狠扎進了李月月的心口。
原來在丈夫眼里,她只是一條“死魚”,一個可以被算計、被拋棄的“老女人”!
而那女人……她甚至能想象出曾大偉此刻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
兩人越來越少的夫妻生活,原來不是因為工作忙,太熟悉,而是——不愛了,厭倦了!
怒火如同巖漿,在她胸腔里奔騰、灼燒,幾乎要沖破喉嚨。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都掐進了掌心,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
沖出去撕破臉?
除了讓自己更難堪,沒有任何意義。
直到隔間的門打開的聲音,腳步聲遠去,李月月才無力地推開隔間的門,走了出去。
外面洗手臺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快步走出去,在走廊的盡頭,那熟悉的男人摟著一個身穿緊身裙的女人扭著腰走向了另一個包廂。
李月月很想沖過去看看這個女人到底長什么樣,但背影卻讓她知道,不說別的,但是那風騷的走路姿態(tài),她一個研究農(nóng)業(yè)的研究員就學不來。
一股荒謬感直沖上頂,渾身發(fā)抖,更替自己感到不值!
唯一慶幸的是和曾大偉之間還沒有孩子。
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足足一分鐘,李月月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快步走到曾大偉和那個女人的包廂門口,一把推開包廂的門。
里面除了曾大偉之外,居然還有幾個曾大偉的同事,而曾大偉的手即便是坐著也還摟在那個女人的腰上。
場面瞬間讓屋內(nèi)的氣溫都下降了幾度。
“嫂子......你這么來了?”坐在最近的一個同事慌忙起身,連身后的椅子都差點碰倒在地。
李月月看清了那個女人的長相,一張普通到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臉,但有一點確實不一樣,就是年輕,也就二十出頭。
臉上的膠原蛋白一看就是人造藝術(shù)的結(jié)果。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如此貶低自己,李月月居然感覺到一陣輕松。
面對曾大偉站起身來尷尬的樣子,李月月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離婚。是個男人就不要遲到!”
說完,在包廂眾人驚詫和呼喊聲中轉(zhuǎn)身離開。
每一步的腳步都越來越堅定,像是要踩碎這一段荒唐的婚姻。
李月月強撐著回到陳青所在的包廂。
推開門,眼前的景象卻讓她愣住了。
包廂里一片狼藉。
椅子東倒西歪,地上有摔碎的杯碟,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緊張的煙味和……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