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包含深意的話,讓陳青心頭微顫。
幸好自己沒有自以為是。
“我明白了。多謝領(lǐng)導指導!”陳青恭敬回應了一句。
“好了,去休息吧!我還有些問題要思考。”
陳青告辭,輕輕帶上房門的瞬間,心中卻因為剛才意外的發(fā)現(xiàn)而更加凝重。
在他下樓去還車的這段時間里,柳艾津的房間里有一股極淡的煙味。
不是普通的烤煙濃厚和進口香煙的刺鼻,而是女士細支煙特有的清淡。
茶幾上的煙灰缸里,躺著一個細長的煙蒂,旁邊還有半截用過的火柴。
這不是男人抽煙的習慣。
自然不是什么來了男人,還能在柳艾津的房間里抽煙。
那就只能是柳艾津私下或許有抽煙的習慣或者解壓的方法。
這位步步為營的女市長,內(nèi)心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壓力和疲憊。
這個發(fā)現(xiàn)不算大,但她沒有刻意掩飾,或許意味著某種認可。
能善用各種關(guān)系,或許正是柳艾津今晚要提點他的關(guān)鍵。
也表示他未來,可能要分擔更多柳艾津的壓力。
關(guān)上房門,陳青正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
卻在轉(zhuǎn)角處迎面遇上了手里拿著一個小塑料袋、行色匆匆的吳紫涵。
七年相處,他幾乎一眼就能從黑色塑料袋的輪廓看出里面是衛(wèi)生巾。
他這才想起崔生通知了電視臺來錄制,報道領(lǐng)導視察災情。
吳紫涵身為外采主持,雖然級別還不夠格采訪市級領(lǐng)導,但一些周邊報道正是她的工作。
大半天在災區(qū)的經(jīng)歷,陳青當然知道這會很辛苦。
而選擇在石易縣住下,估計也是采訪任務沒有結(jié)束,還有后續(xù)的報道需要跟進。
在這個階段,大姨媽來了,對任何女人而都是一種痛苦,更何況吳紫涵還有痛經(jīng)的老毛病。
四目相對,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看她臉色蒼白,陳青終究沒有忍?。骸岸嗪赛c熱水,會好一些!”
吳紫涵卻像是被刺了一下,聞并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冷哼一聲,帶著濃濃的怨恨:“陳大秘書,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話雖然說出口,但吳紫涵卻并沒有挪動腳步。
陳青沒有計較吳紫涵的抱怨,從某種程度上而,她也是趙菊香和吳夢潔母女的工具人,只是非??杀安⑽床煊X。
“好吧,我們的確不適合再有交集?!?
陳青剛想主動離開,卻被吳紫涵匆忙伸手拉住。
“小心一些殷朵,她想利用李月月離婚的事抹黑你們?!?
吳紫涵突然開口說出的消息,讓陳青瞬間愣住,“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我只是不想李工跟著你受到牽連!”
吳紫涵說完,加快腳步,與他擦肩而過,留下一句依舊有恨意的話:“還有,別再假惺惺地關(guān)心我?!?
陳青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七年相處最后分開,自問他在家庭中并沒有失責的地方,反而是吳家一家人和殷建國的無恥,讓他心寒。
既然人家不領(lǐng)情,他也沒必要上趕著給出“假惺惺”的關(guān)懷!
曾經(jīng)好好的家,如今支離破碎。
他父親吳春工作不順,母親和姐姐因地下賭場案被牽連而入獄。
而那個曾經(jīng)對她甜蜜語的姐夫殷建國,出事后果斷撇清了關(guān)系。拒不承認是他牽線的結(jié)果,根本不愿意擔責。
吳紫涵現(xiàn)在的生活和心情用一團糟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她之前可能根本就沒想到,殷建國摟著她的小腰、抱著她的肩膀所給的承諾,根本就是她母親趙菊香和姐姐吳夢潔設的圈套。
而她卻一點沒有察覺,反而很享受這有違道德的“刺激”當中,讓陳青蒙恥受辱。
仔細回想,即便沒有“地下賭場”的事,也會有別的事,吳紫涵早晚也會被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姐夫給拉下深淵。
有時陳青都忍不住懷疑,吳紫涵到底是不是趙菊香的親生女兒。
否則,怎么會有母親和姐姐這樣算計自己的女兒和妹妹?
她今天好心的提醒,是悔悟還是對曾經(jīng)七年的辜負的一個贖罪?
只是,陳青也沒想到這殷朵怕是真的瘋了吧!
自己原本已經(jīng)沒打算計較那三個月在楊集鎮(zhèn)的暗黑時光,她居然還上趕著貼上來。
既然如此,就別怪自己完全不顧曾經(jīng)的同學關(guān)系。
不管殷朵是不是因為得到了消息,還是說單純的就是蠢,想要制造謠來抹黑,陳青都決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現(xiàn)在的他不是之前在殷朵手下默默承受的副鎮(zhèn)長,不是可以任由誰輕易就能拿捏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