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車禍?zhǔn)軅麌?yán)重的陳青的前妻一家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劉明摸出自己的手機,“明天安排一下,對文化、旅游、檔案這些部門去走一走,最近應(yīng)該要在宣傳上給市里提提氣,不能讓柳市長一個人沖鋒陷陣,我們也要主動的協(xié)助工作?!?
……
石易縣一家高檔餐廳的包廂里,石雷聽著手機里的忙音,臉色慘白如紙。
劉明最后那聲充滿威脅的冷哼,像一盆冰水從他頭頂澆下,瞬間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他知道劉明話里的意思——一旦出事,他石雷就是那個被推出去頂罪的“尾”,會被毫不猶豫地舍棄。
兒子因為小倉居已經(jīng)進去了,自己能穩(wěn)定住現(xiàn)在的位置實屬不易。
可是李花、陳青來了之后,自己卻一點也沒有討得了好。
自己多年來對劉明、對林浩日一系的鞍前馬后,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一股巨大的恐懼和被拋棄的憤怒交織在一起,幾乎讓他窒息。
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裂聲在包廂里格外刺耳。
門外等候服務(wù)員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趕緊推門進來。
“滾!都給我滾出去!”石雷面目猙獰地吼道。
服務(wù)員又趕緊退了出去。
空蕩的包廂里,石雷像一頭困獸,喘著粗氣,雙眼布滿血絲。
絕望和恐慌吞噬著他不多的理智。
他不能坐以待斃!
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個陳青!
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自己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
一個瘋狂而極端的念頭,在酒精和恐懼的催化下,如同毒藤般瘋狂滋生——讓陳青消失!
只要陳青死了,調(diào)查自然中斷,劉明安全了,自己也就能安全了!
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便再也無法遏制。
與此同時,陳青在辦公室處理完積壓的文件,看了看時間,已近晚上十點。
最近整頓干部作風(fēng)問題,紀(jì)委給他報過來一個又一個的文件。
還真是讓他忙得有些昏頭昏腦的,汗水都貼在了背心。
“鄧明”陳青沖著門外叫道。
隨著他的呼喚,一連串急促的腳步就跑了過來。
“書記,”鄧明站在門口,大口的喘氣。
明知道鄧明是在裝,但陳青還是沒有揭穿。
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要學(xué)會對下屬的一些行為視為不見,否則水至清的結(jié)果,他很清楚。
“明天縣里有沒有什么安排?”陳青問道。
“書記,明天上午十點,紀(jì)委周書記要給您交流干部作風(fēng)的整頓工作進展;十一點,李縣長請您過去共同聽取自然資源管理局和規(guī)劃局的匯報,綠地集團投資的問題,中午有一個飯局,是縣招商局的宴請,石縣長......”
“把飯局參加的人名單,整理一下發(fā)給我?!标惽嗳嗔巳嗵栄?,“明天一早給我。”
“好的,書記,還有什么吩咐?”
“就這樣,今天就下班吧!”陳青站了起來,抓起旁邊的外套,“對了,明天記得把你這個月加班補助拿過來我簽字。”
“謝謝領(lǐng)導(dǎo)?!编嚸鞯膽B(tài)度非常的恭敬,“要不,我開車送您吧!”
“不用,你來回奔波耽誤休息。最近這段時間你也很累,早點回去休息?!?
鄧明一直送陳青上車之后,才回轉(zhuǎn)身笑了笑。
這個領(lǐng)導(dǎo),看起來應(yīng)該是沒錯。
雖然他只是個聯(lián)絡(luò)員,可他能感覺到和之前在縣委辦公室做個普通科員的區(qū)別。
現(xiàn)在在縣里,即便是常委們看見他都要點頭打招呼,這一切都因為陳青這個副書記。
別說領(lǐng)導(dǎo)還能記得他的加班補貼這種小事,即便是沒有加班費,他也心甘情愿。
陳青駕駛著李花送他那輛奧迪a4,駛出縣委大院,融入了夜晚石易縣的街道。
頭有些昏脹,陳青打開車窗,眼睛無意識地看了看后視鏡。
一輛黑色的suv在他的奧迪車后,路過一個紅綠燈,陳青踩著最后的一秒駛。
然而,本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駛過的他,卻發(fā)現(xiàn)身后那輛黑色的suv居然在紅燈亮起的時候也跟了上來。
“這石易縣的交通真是......”陳青冷哼一聲,看來宋海上任之后要解決的問題還不少。
他也無心去管身后這輛闖紅燈的suv,勻速向前行駛。
suv卻似乎像是在跟蹤他一般,不緊不慢的就吊在他的車后。
晚上十點過了,街道上本來車輛就已經(jīng)不多,陳青嘗試了一下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可suv依然跟在身后。
陳青的腦袋瞬間就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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