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不必試探了?!标惽鄶[手道:“事實上別說孫經(jīng)理,就是我也不能全權(quán)做主?!?
“陳老板的意思?”
“我剛?cè)ナ±镆娺^鄭省長,最近江南市的情況可沒那么樂觀,柳市長對此也很重視,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韓少覺得對嗎?”
陳青這一番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話,外人聽不明白,但他相信韓嘯一定能聽得明白。
果然,韓嘯的雙手都微微收了收手指。
“陳老板能不能交個底?”
“陳青,市政府副秘書長,目前在石易縣掛職副書記?!标惽嘀酪且稽c消息都不透露是不可能的。
“陳......”
“叫陳先生吧,大家方便?!标惽嗫吹巾n嘯微微愣神之后的稱呼,馬上先說了出來。
“好,陳先生既然都這樣說了??磥硪仓荒芊艞壛?!”韓嘯看似很大度的說出離開自己最后的階段。
但陳青知道,韓嘯現(xiàn)在所說的,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他從進來開始,在判斷什么時候交底合適。
之前已經(jīng)拋了一些引子,這個時候說出來更核實后。
而且,他也并不想和韓嘯交惡。
從進門到現(xiàn)在,雖然韓嘯給出的理由都有些奇葩,但他用的手段也還勉強算是上得了臺面。
并沒有強取豪奪,反而是先試探,再施壓,最后的態(tài)度依然都還處于可商量的階段。
但陳青也不認(rèn)為他會一直這樣。
如果今天自己要是一點底都亮不出來,空口白話,未必就能讓韓嘯知難而退。
陳青這個副處的身份一抖出來,對韓嘯而不是官職大小,而是年齡實在太不匹配。
而且一個是市政府的職務(wù),卻到縣里掛職黨委的角色,這怎么看都透著奇怪。
如果陳青是體制外的人,打胡亂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但韓嘯很明顯感覺陳青的談話氣度就是體制內(nèi)的人,能這樣任職呵呵掛職的人,不是領(lǐng)導(dǎo)胡來,那就是有特殊的原因。
加上之前,陳青提到的鄭省長和柳市長,他當(dāng)然知道是誰。
暫時放棄,韓嘯其實也是在給自己留了一個緩沖的時間。
可接下來,陳青的一句話卻讓韓嘯有些驚訝了。
“韓公子既然來了江南市,怎么都要歡迎一下?!标惽嗾酒饋碚f道:“今天天色已晚,不太方便,明天中午,楓林小筑,我請客,韓公子一定要賞臉。”
送走韓嘯,陳青并沒有輕松下來,反而眉頭鎖得更緊。
“萍萍,給我倒杯酒?!标惽喑銎娴膶O萍萍吩咐了一句。
孫萍萍趕緊從酒柜里給陳青倒了一杯,遞到他面前。
陳青看也沒看,接過來仰頭一口就喝了下去。
“陳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陳青擺擺手。
他之所以要說出去楓林小筑,就是進一步的讓韓嘯知道夜色酒吧即便是沒有鄭立和柳艾津的勢力,還有真正能讓他必須要顧忌的人物。
“孫小姐,你和楓林小筑的張經(jīng)理有聯(lián)系過嗎?”陳青抬起頭看向?qū)O萍萍。
“我,我沒有!”孫萍萍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那你現(xiàn)在馬上聯(lián)系他,就說我明天中午要請韓嘯吃飯,讓他安排一下?!?
“這個時候方便嗎?”
“你只管打電話,我來說!”陳青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孫萍萍沒有聯(lián)系張經(jīng)理了。
她大概是覺得身份差距有些大。
看來還得讓她知道一些錢春華的背景,她才不會這么謹(jǐn)小慎微。
否則,以后要是有緊急的事,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話,就可能出問題了。
次日中午十一點半,楓林小筑。
這家隱于市井的私房菜館,在江南市少數(shù)人才知道真正背景的地方,在梧桐巷里依然是那么安靜。
陳青獨自走進院門,張經(jīng)理已候在了前臺的位置。
“陳書記打算怎么做?”張經(jīng)理開口便很直接。
“您已經(jīng)幫了很多,不敢再勞煩?!标惽嗾Z氣恭敬。
眼前這位雖只是餐廳經(jīng)理,背后卻是簡老那尊大佛。
別人客氣,他不能不懂分寸。
昨晚在電話里簡單的說了自己的要求,張經(jīng)理就毫不猶豫的就安排了包房。
并非是真的不預(yù)定就吃不了,但不預(yù)定你想要達到目的就沒那么簡單了。
環(huán)境依然可以優(yōu)雅,卻不一定不會被打攪。
第一次和錢春華來的時候,錢春華為了不讓陳青起疑,就沒敢動用特權(quán),結(jié)果就被陳大銘的手下闖了進來。
要不是張經(jīng)理來得及時,最后鬧成什么樣還不知道。
“陳書記太見外,我只是傳話的?!睆埥?jīng)理微微躬身,側(cè)身引路,“這邊請?!?
跟在張經(jīng)理身后,走到一個掛著“聽雨軒”的包廂門前,低聲道:“這里面很安全,所有電子設(shè)備都會屏蔽。陳書記可以放心交談?!?
“費心了?!标惽嘣俅沃乱猓宰魍nD,“另外,韓嘯這個人……”
“資料稍后送來。可能不全,但應(yīng)該夠用?!?
陳青不再多,點頭走入包廂。
張經(jīng)理悄然離去,不多時便手持一份文件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