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弄完后,還得根據(jù)清單開始分類。
桌椅板凳好分類,背面都寫的有名字。
誰家的放到一起就行。
這鍋碗瓢盆碗筷就不好分了,得根據(jù)清單先簡單分一下,然后等到了地方,請主人親自辨認(rèn)一下,將自家的碗筷挑出來。
沒錯,所有餐具、桌凳都要送回去。
因為誰家里的餐具、桌凳都不夠承擔(dān)一場宴席,村里人辦事都是從左鄰右舍借,等用完了再一一還回去。
這也是這個年代,農(nóng)村的一大特色。
不但吃百家飯,還用百家碗,百家筷,坐百家凳。
長輩們在拆灶臺,對著禮單退禮金,劉勁草、劉浩川等劉家三代們,包括劉文竹、王衛(wèi)國都被安排收拾借來的餐具、桌凳,并且還負(fù)責(zé)去各家歸還。
“劉勁草,你帶著他們?nèi)ナ岸拮雷拥首?,要是弄完咧,就先把桌子凳子往車上裝,先給各家各戶送哈去?!币粋€身段苗條,穿了身紅碎花短袖、軍綠色七分褲,瓜子臉大眼睛的俊俏姑娘,雙手叉腰站在大門口脆生生的說。
她聲音很清脆,語速還快,給人一種小辣椒的感覺。
正站在那兒看人拆灶臺的劉勁草,扭頭就說:“那你弄啥?”
“這么些鍋碗瓢盆筷子哩,我不收拾你收拾?我跟大姐、小妹,還有二媽三媽,我們幾個來拾掇這些!你哪來那么多話,叫你弄啥你就弄啥么!”
被懟了一通,劉勁草有些不爽。
但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再和這姑娘嗆聲,因為從小到大積累的無數(shù)經(jīng)驗告訴他,對方不好惹,自己也說不過對方。
“笑笑笑!有甚好笑的?”
劉勁草抬腳就給了也在看扒灶臺的劉蒼巖一腳,訓(xùn)斥道:“還不麻溜兒去干活!”
“你踢額干啥嘛?”劉蒼巖梗著脖子,一臉不服。
“踢你咋咧?!”
劉勁草抬腳又來了一下,不過卻被已有防備的劉蒼巖給躲了過去。
躲過去后他直接跑遠(yuǎn)了,嘴里喊著:“欺軟怕硬!有本事你跟二姐干仗么?在二姐那兒受了氣,跑額身上撒火……”
劉勁草指了指他,“你這碎崽子黑了甭回屋。”
“不回就不回,我跟青松搭伙睡?!眲⑸n巖說。
“誰叫你喊額名字哩?叫八哥不曉得?。??”
正坐在門口樹下大石頭上,聽王衛(wèi)國吹牛逼的劉青松,隨手就從地上撿起來一個土坷垃砸了過去,嘴里還嚷道:“再敢喊額名字,額捶你!”
劉青山走到剛才那叉著腰呵斥劉勁草的姑娘面前,笑道:“二姐,讓大姐休息吧,別讓她干活了?!?
這是他二姐,劉紅苕,也是大爸劉福來家的。
劉紅苕今年23歲,和劉勁草、以及自己都一樣大。
不過劉紅苕是6月初生,比6月中生的劉勁草、10月生的自己,月份都大,因此劉紅苕排行劉家三代第二,是二姐。
也正是因為只比劉勁草大了10天,所以劉勁草就不服,兩人從小就斗。
可惜,
二姐劉紅苕不是善茬,她和大姐劉文竹的性格正好相反,天壤之別。
劉文竹有多么溫柔,劉紅苕就有多么潑辣。
劉青山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劉紅苕放學(xué)路上撿了一分錢,她就去買了一塊牛奶冰塊,一邊嗦一邊開開心心往家趕。
不料卻被村里大孩子看見,就把她的冰塊給搶了。
劉紅苕從路邊折了根荊棘枝,追著就往對方身上招呼,那上面都是刺,而且夏天穿的薄。
她把對方打的哭爹喊娘,不但把冰塊還給她了,還又賠了她一分錢。
從那時候起,
劉青山就知道二姐不好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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