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的手勢繼續(xù),帶著一種陷入遙遠回憶的陰郁:“我輾轉(zhuǎn)中原,如陰溝里的老鼠!名門大派…壁壘森嚴,視我為螻蟻,拒之門外…直到…”他的手指指向西方,眼中閃過一絲對強大力量的復(fù)雜敬畏,“白駝山,西毒…歐陽鋒!”
“歐陽鋒…”趙伯打出這個名字時,手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那名字本身便帶著劇毒,“他生性…”
趙伯的手在空中停頓,似乎在尋找最貼切的形容,最終化作一個既代表“狠辣無情”又代表“唯才是用”的復(fù)雜手勢,“…用人,只看本事,不問出身!”他雙手模仿毒蛇蜿蜒爬行的動作,“我成了他蛇窟的蛇仆!替他養(yǎng)最毒的蛇,煉最烈的毒!”
楊過心中一震,思緒電轉(zhuǎn),趙伯無疑就是送密信之人!按他所說,他曾在白駝山待過……難怪他能一眼看破我的招式變化,認出我的的武功路數(shù)。
“莊主歐陽鋒,他…很‘器重’我?!壁w伯打“器重”這個詞時,嘴角勾起一抹極其冰冷的、充滿諷刺意味的弧度,“因為他以為我,聽不到秘密,也說不出秘密…是看守他那些‘寶貝’…做他最‘放心’的狗!”
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我…終于接觸到了核心!武學(xué)秘籍…還有…”他的手勢變得極其貪婪,小心翼翼地捧起,仿佛捧著什么稀世珍寶,“…還有,靈蛇!普斯曲蛇!”
“幾年的蟄伏,我早已將‘使命’二字刻進我的骨血?。 壁w伯手中比劃,眼中燃燒著狂熱與偏執(zhí)交織的火焰,“時機…終于來了!白陀山莊…內(nèi)亂!”
他的手勢變得急促而狠厲,模仿著混亂與殺戮,“趁莊主歐陽鋒被要事纏身,無暇他顧…我…”他雙手做了一個迅疾無比的抓取、轉(zhuǎn)身、逃離的動作,快得帶起殘影,“盜走了秘籍!帶走了靈蛇!一路向東,雇了大船,遠遁…東瀛!”
趙伯枯瘦的手指在空氣中瘋狂比劃著:"我成功了!帶著你們中原的至寶!我本該...榮歸故里!功成名就!"
他的狂喜驟然凝固,化為比先前更甚百倍的怨毒風(fēng)暴,那目光幾乎要將黃蓉凌遲:“可恨!黃藥師!偏偏是他!他收到了歐陽鋒求助的飛鴿傳書,在東海的船上…截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