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輸是贏,不重要。
是生是死,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告訴那些人,他還在。
罪修還在。
計劃還在。
那條伐天的路,還在。
曾死在眾妙之門前的修士,也還在。
他沒有遺忘那些曾經(jīng)一同赴死的生靈,他就是要告訴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罪修,一直都在。
所有的永夜之花,在這一刻,綻放到了極致。
每一朵花開之后,其內(nèi)的劍胎,朝那沖來的殺道生靈激射而去。
恐怖的劍意,影響了天地規(guī)則的運(yùn)轉(zhuǎn)。
天碑世界之內(nèi),所有的劍修,皆是迷茫了起來。
甚至是下意識的,放開了手中的劍。
那一把把劍,就這么,沖進(jìn)了永夜之中,成為了罪血的劍。
還有曾經(jīng),掉落在天碑世界中的古劍,也都拔地而起,朝著永夜飛去。
哪怕是古戰(zhàn)場之內(nèi),那些造化之修中,也有寶劍的存在,此刻一個個,皆是化作了寶劍的形態(tài),沖進(jìn)了永夜之內(nèi)。
天碑世界的邊緣,有著一處劍場。
劍場的中心,正是古天沉。
他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幕。
故而從交出印記的一刻,離開人海之后,就發(fā)了瘋一樣的,朝著天碑世界的外圍疾馳而去。
而后,用師尊賜予的東西,建立了道場。
他不能,被云夕影響心神。
此刻那永夜劍意,擴(kuò)散到他這里時,已經(jīng)很是薄弱了。
可哪怕只有一絲,也讓整個道場,都瘋狂的嗡鳴。
手中的劍,也幾乎有些握不住。
“若我有如此準(zhǔn)備,如此距離,再握不住手中劍,那我此生,別說是斬去因他而生的心魔,恐怕連追隨他的資格都沒有?!?
“我古天沉,也是第一流的劍修?!?
“我退讓了很多步?!?
“唯獨(dú),不能退這一步。”
古天沉死死的握住手中的寶劍。
這是他此生修行的唯一執(zhí)念。
即便此刻,有心魔作祟,有永夜劍意影響,可他也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劍。
這把劍要是飛走,他的道心就崩了。
僅呼吸間,就已經(jīng)感覺到,有些無法支撐了。
握劍的手也無力了起來。
可對于劍道的執(zhí)著,硬生生的,讓他死死的拽住了。
他開始燃燒生命,燃燒生機(jī)。
開始發(fā)了瘋一樣的,去獻(xiàn)祭自己。
只為握住這把跟隨了自己一生的劍。
他依稀記得,自己手握此劍,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斬殺了一位又一位的天驕。
他的名聲,他的璀璨戰(zhàn)績,都來自此劍。
他不能放。
一放下,可能再也拿不起劍了。
可他的意識,也在模糊。
他只能不斷地燃燒自己的壽元,去爆發(fā)出超越極致的力量。
哪怕是死,他也要和此劍,葬在一起。
這把劍,名為初塵。
是他師尊,親自賜予的。
可名字卻是他自己取的。
太初,古天沉。
他各取了一個字。
自年幼握劍之時,他便說要帶著此劍,揚(yáng)名大千。
若死了,也要抱劍而死。
生不棄,死不離。
可他的意識,也很快模糊了起來。
無奈之中,他只能用最后的力氣,將此劍,朝著他的胸膛刺去。
他選擇結(jié)束。
起碼,可以和自己的劍一起離開。
死在這里,那就葬在這里。
猛然間,他體內(nèi)劍意爆發(fā),似乎在他的心里,也存在了一把,無法被影響的劍。
那是太初之時,就誕生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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