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堡北側(cè)的山頭上搭建十幾座大大小小的帳篷。
相州府叛軍首領曹備,望著遠處的小鎮(zhèn),感慨道:“邊軍果然不容小覷,仗打成這樣,既沒逃脫,也沒突圍,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再他媽厲害,還不是被咱們困在了這里!”
虎背熊腰的張大樹獰笑了幾聲,“大統(tǒng)領,今晚我?guī)值軅児コ牵∷麄円部斓綐O限了,即便能撐住今天,也撐不住明天!”
“不可!”
曹備看著滿臉疑惑的眾人,說道:“咱們今晚的目標是相州駐軍?!?
張大樹不解道:“那群狗娘養(yǎng)得跟兔子似的,根本就不和咱們打仗,追了也是白追?。 ?
“正是因為追了白追,才不能留著他們?!?
曹備神色凝重,冷笑道:“這群人善于以大欺小,見風使舵,咱們和海林生打起來了,他們肯定跑過來撿便宜!”
“把他們吃了,換上他們的衣服,咱們就能將海林生的援軍打個措手不及;或許,還能將陷陣營一并吃了!”
他眼中寒光閃爍,“有了那些裝備和戰(zhàn)馬,我們就能吞并整個相州府,截斷金陵鎮(zhèn)和金明寨兩地的必經(jīng)之路;屆時,附近州府的義軍也會向州府發(fā)動進攻,整個大梁朝的北方就是義軍的天下!”
眾人的呼吸愈發(fā)急促,眼神也變得火熱。
義軍不缺人,長期受官府欺壓的百姓就是最好的兵員;可是義軍缺少裝備,更缺少戰(zhàn)馬,若能打造一支騎兵部隊。
哪怕不敵官軍,也能將相州府攪個天翻地覆!
“張大樹,董二達,你們率老營的人左右包抄,子時向相州駐軍發(fā)起進攻,能殺多少就殺多少;
黃中寬,王小槐,你二人攜敢死營防備松林堡內(nèi)的官軍。大樹那邊動了手,就把新兵趕去攻城,讓他們見見血。”
眾人紛紛領命,相繼離去。
張大樹和董二達率領著老營精銳,悄無聲息地鉆進了山林中,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跋涉,才來到了相州駐軍的駐地附近。
“殺??!”
隨著一聲令下,老營的叛軍嗷嗷叫著沖了出去。
可那些背對著他們的身影,卻沒有任何動作。
咔嚓……
張大樹手起刀落,將其一分為二,才發(fā)現(xiàn)是穿了木盔甲的假人。
“帳篷里也沒有人,連個鍋都沒有!”
“中軍大帳里也是空的!”
“他媽的,上當了!”
張大樹臉色驟變,“快撤,別讓他們包了餃子!”
黃中寬和王小槐沒有聽到喊殺聲,也遲遲沒有下達進攻命令!
翌日。
相州駐軍的駐地上又燃起了裊裊炊煙,兵卒們也開始了巡邏任務。
曹備氣得破口大罵,“這群貪生怕死的雜碎,老子就不信你們今晚還能跑了!大樹,二達,午后你們率老營繞到他們后面去?!?
……
距離相州府越近,官道上逃難的百姓越多,尸體隨處可見。
人牙子肆無忌憚的買賣人口,孩童的哭喊聲接連不斷;壯漢組成的團伙,更是明目張膽的搶劫斗毆。
那些以村為單位逃難的百姓則成了最安全的集體,日子雖然過得清苦,可不至于活得提心吊膽;手里的農(nóng)具,也成了保命的手段。
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色。
沒有多少余糧,也丟了田產(chǎn),以后的日子又該如何是好?